一直以来,她能出现在麦勒身边,她以为是她的幸运,可是他却说……是阴谋,贝贝忽然觉得心有些凉,脸上却笑嘻嘻的:“哈,你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你能图谋我什么呀,我可什么都不会……”
麦勒默默从口袋里掏出那支他从不离身的羽毛笔,它一如往常的散发着流火般的光芒,仿佛……刚刚从不死鸟身上拔下来,贝贝记得很清楚,在她被“孵”出来之前,麦勒曾经用它在蛋壳上写写画画。
“把你的蛋壳拿出来给我,我帮你解开之前的禁锢吧。”
原来,那个时候,他画上去的是禁锢的咒语吗,怪不得她一直不能突破,却迟迟找不到原因,没想到问题不是出在她自身,而是她的蛋壳上……
贝贝的笑容再也扯不下去,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迷你小蛋壳递给麦勒,麦勒接过去,流火般的羽毛笔一闪,那蛋壳便跟着放大,再一牵绕周旋,原本印在蛋壳上不可见的咒语字符便俱都浮现了出来,随着笔锋划过,咒语字符慢慢减少,直至再次消失不见。此时的蛋壳看起来更加光滑,连颜色都不再是之前的乳白色,而是淡淡的金色。
麦勒把羽毛笔收起来,把蛋壳递给她,贝贝伸手接过,缩小了塞进自己口袋里。
然后,相对无言。
海风停了,海面平静,连夕阳都像是坠落了,只留一抹残红,一群水蓝色的鸥鸟擦着两人飞过。麦勒才打破沉默。
“我不想为自己之前的行为辩解什么,”他的脸在夕阳下看起来很朦胧,声音更朦胧,“就这样吧。我走了。”
“不准走!”在她大脑作出反应之前,她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袖口,“你要去哪里。你还没说……”
“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麦勒说着,想拉开她的手。
贝贝连忙另一只手也巴了上去:“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这样拽着你!”
“说了你去不了——”
“——你又骗人,你再敢骗我,我就真的生气不理你了!”
她都说了自己还没有真的生气,给了他台阶下。没想到麦勒却只是道:“那就不理吧~~~”
丝毫没有给他自己解释,和转圜的余地。
“你!你不是说来看我的吗,其实你是来气我的吧!解释一句会死啊?!”贝贝咆哮了,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她的要求很过分吗?!
难道真要她什么都不知道,揣着乱七八糟的猜测过日子。提心吊胆的等着他出现,或者彻底不出现,伤心在海角天涯吗……坚决抵制狗血剧情!!!
“我只是觉得说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做什么。”麦勒的思想果然不是跟她一个世界的,给了一句极富有哲理的回答。
“……那你打算做什么?”
“嗯,我想,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
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说!
好在麦勒这回总算多说了一句:“贝贝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不过我保证时间不会太长的,顶多一个月足够了。”
总算有点进展。贝贝决定再接再厉:“理由呢,你不想解释,不想告诉你要去做什么,那么可以告诉我这样做的理由吗?你总不会希望我误会你什么吧?”
“你不会误会我,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在这方面你的直觉很灵的。”
“……”这种时候,他要不要这么理智啊,为什么感觉这架吵得,只有她一头热呢?
“好了,不要生气了,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说你会觉得莫名,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理由,只是作为儿子,我不想言说父亲的过错罢了。虽然在整个大陆的人类眼里,他无所不能,可是在我眼里,我觉得他很……失败。”
“失败?”这个评价从何说起啊?
麦勒微微点了点头,神情复杂:“我觉得,一个男人,可以权谋天下,却不该丝毫算及妻儿……我的母亲其实并没有死,她在妖精岛做人质。”
“啊?!”这样说来,她岂不是跟麦勒算的上世仇了,这,这——
“放心,不是妖精一族的错,是因为她受了父亲的蛊惑,偷取了你,才被抓过去的。她在那边的生活也还好,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具体的你可以询问小火,我不想多说。因为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哦,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怪不得麦勒不肯为自己辩解,牵扯出来都是父母那一辈的事,怨也不是,怒也不是,让他不知该怎么说吧……等等,麦勒只说了他父亲算计妻子的部分,关于他的还没有说呢,“那你父亲,他有没有对你?”
“放心,都过去了,我不会跟他一样。”麦勒避重就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