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随一顿,张了张嘴,有心想说点什么,却又知,若无云嫤允许,他不能说出云嫤的秘密。
他思忖一番后,便又道:“那我问你,你死活不愿娶公主,可是因为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才会如此?”
这话一出,连蔺扬都是一怔,不由觑了叶煦一眼。
先前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种可能!
方随的话音刚落,不知为何,叶煦的心中便忽又掠过那个少女的倩影。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竟又想起了她?
他沉默了一会,道:“……没有。”
方随听了,大惑不解,道:“既然你并非心有所属,也对公主并无不满,那你为何要拒婚?”
叶煦又是一阵沉默,随后,道:“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方随忙问。
叶煦一双长眉蹙起,冷冷地道:“不便奉告。”
他早便心生不耐,只觉与人在此,被人这样过问私事,实在是荒谬至极。
便转头对蔺扬道:“先行一步。”
说罢,他便径自往门外行去。
方随恨得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在叶煦经过时,一把拽住了他。
……
这一日后,也不知因了什么,京中忽然便传出了方府二公子与探花郎在广宴阁大打出手的流言。
这流言绘声绘色,十分吸引人,很快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宫中。
绿芍端着托盘,一路往廊下来。
到庭前的时候,抬首便瞧见前方,云嫤正同宫人们一起,在日头下晒书。
绿芍忙快步走上前去,对云嫤道:“小祖宗,怎么做起这个来了?”
见芳芷也在,她不由嗔骂道:“你怎么也不劝着些?必是我平日里太纵着你们了。”
芳芷笑着,与小宫女们一道垂首“听训”。
云嫤含笑道:“你可快别怪她们,是我的意思,自己的书便是要自己亲来晒才好呢。”
绿芍搁下手里的托盘,又取了巾帕来,一面替她擦了擦额前的汗珠,一面道:“殿下,快歇一歇罢,别累着了。”
云嫤道:“我不累,趁这几日天气好,正该将书都取出来曝一曝。”
绿芍拗不过她,便忙又道:“婢子才刚从膳房端了点心来,殿下先尝一尝罢,过一会再做这些,不妨事的。”
云嫤原想说“不了”,抬眼见了绿芍面上隐隐露出的担忧之色,便改口道:“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