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姜文姬似乎并不这么看他。
那一晚,他忍不住踹开了她的房间,束缚住她的双手双脚,如同看到了食物一般舔舐她。
姜文姬却泣不成声抖动双肩,侧头一声呕吐声音,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在意,但是裴昭明看惯了那些尼姑的神情,自然猜到了一些。
但是禁锢没有松开,姜文姬却因为精力不济晕了过去,他半夜叫来何黄一才知道姜文姬怀孕了。
……
也是在那次,他亮出了自己的第二副獠牙。
这些天,他忍住不去想,不去想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不安心的角落。他最怕面对的不是姜文姬的死,而是那些曾经。他逢场作戏的曾经,他害怕看到何绣婥的憎恨埋怨,但是更恐惧何绣婥温和顺从之下的疏离。
他从没有得知过何绣婥病得这样厉害。
秀正说,她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腿疾发作起来最为难以忍耐,有些人因为忍受不了会选择了断余生。
“所以,娘娘格外依赖五石散”秀正说:“之前没有想到会这么厉害,臣虽然是医者,但并不能体验患者的痛苦还有经历”
“医书上短短几个描写的词语,怕是不好挨,更何况戒掉五石散本身也是有难度的”
“是臣之前考虑不周,娘娘服用了多年,戒掉肯定会痛不欲生”
裴昭明的耳旁一直回荡着这些话。如同魔障扰乱他的内心。
他抬头望向了那尊被供奉起来的神像,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何绣婥何时信神的,更不知道她供奉的到底是哪位神仙。
但无论是哪一位,如果这天下真的有天道,就请看一看吧,她并未害过人,她一生善良,哪怕是内心最丑陋的时刻也不会去害人。
裴昭明拜了又拜。
何绣婥却又是一觉到了两天后。醒来抬头看到龙纹帐帘,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
旁边时刻候着的木兰上前,那双粗糙的双手先奉上一盏米粥,望着清瘦的没了样子的何绣婥心里一阵刺痛。
而另一个木兰则赶忙跑去了外边。
米粥喝到一半,裴昭明又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何绣婥嗓子不舒服于是冲他笑了笑。
裴昭明也报之一笑。
熟练的接过碗,一口接着一口。
何绣婥也没有再抗拒,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现在没有任何的恶意,看着什么都是曾经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