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奴才这就去”
裴昭明还回想着昨夜的事,笑容未减将折子推了推,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本看起来。
门声如期响起又如期落下,不用看也知道何绣婥正在这走。只是看了几个字后,裴昭明皱眉,觉得这何绣婥走的未免太慢了些。
如他所想的不同的是,何绣婥并未走几步,她望着眼前满室琳琅忽然就生出来一阵无力的悲恸。
她走了几步。
“这样慢”
裴昭明轻飘飘的语气带着某种玩笑般的质问。
语毕,却没有料想中的回复声亦或是任何动作。
裴昭明从折子里抬起头。
一眼,眼角的笑容似乎也被僵住了。
面前的人没有娇羞没有故作矜持甚至没有一点笑容,但她也不是冷冰冰的,也是,她永远都是温温的。
“怎么了”
他问出口,笑容和心里陡然生出的悸动消减了一大半。
何绣婥从没有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过他,同他对视。她永远是那个先低头的人。只是这次,半晌后,她却仍然有勇气直视下去。
“何黄一是你的人”
不是疑问,她的声线平坦的让裴昭明错觉的以为她只是来问他是否用膳的。
裴昭明只是默了一瞬,当即承认了。
何绣婥厚重襦裙下的双腿止不住的发颤。
“那……我从何黄一那里要的落子药……?”
“你也是早就知道……!”
“是”裴昭明退了笑意,面色冷静。
耳边如同惊雷炸起,何绣婥身子当即颤了颤。
她艰难的吞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是你的孩子啊,姜文姬同你的孩子啊……”
何绣婥可以忍受裴昭明为了心中挚爱的模样,可她万万承受不了这些背后的肮脏事。
裴昭明仿佛想起来不美好的事,眉头冷了许多。
“何必呢,我们都知道,那孩子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