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姜叔不以为意“姓王的找我打麻将没空。”
助理快看了眼霍刃,俯身在姜叔耳边低语了一声。
大叔眉头微皱,声音沉了下来“他来做什么”
助理也不敢在这多说,惨兮兮地看着姜叔等他出去。
霍刃在被助理看的那一瞬间后背就绷直了。
他握着指节没有说话,却还是在不由自主地深呼吸控制情绪。
“知道了。”
姜叔抄起外套站了起来“你们五个滚下去练舞练琴,霍刃跟我下去一趟。”
“队长怎么了”梅笙遥半睡半醒道“我也要去。”
“有个小破代言指定要他一个人送个人情,我带他下去打个招呼把事情推了。”
霍刃跟着姜恕进了电梯间,握着指节半天没说话。
电梯从十七楼降到十楼,再从十楼降到一楼。
少年后背冷汗在涔涔往下落。
“知道你爸来了”姜恕斜了他一眼“怕成这样”
“不是怕。”
霍刃再度深呼吸,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不是怕,是本能般地再也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关系。
他在年少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习惯把很多东西献祭掉。
最初时科大少年班没有拿成,那个男人心怀愧疚,戒酒戒赌接近半年,甚至让他和母亲都觉得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后来被牺牲掉的是出国访问名额,重点大学少年班选拔营。
再后来,唯一能去家长会接受老师祝贺的母亲也去世了。
献祭的东西越来越多,得到的短暂安宁越来越少。
以至于霍刃放弃读高中的时候,甚至得到过一阵不合时宜的安全感。
是不是把这个也放弃掉,你会让我再多喘口气活几年
离开这个家,彻底和我出生长大的地方分割,你就再也不会如同噩梦一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姜恕瞧见这个玩笑没有缓解半点,反而让气氛变得更紧张,于是又咳了一声。
“我们去g楼。”
“等一会儿有什么事,我和他谈,你去隔壁观察间坐着去。”
“我不开门,你别出来。”
霍刃还在思索怎么才能拒绝这次会面,听见他打算帮自己挡下来,反而有些抗拒。
他不愿意让姜叔接触这种渣滓般的烂人。
姜恕平时偶尔也有脾气臭的时候,碰到下属做错事也会当着他们的面劈头盖脸地训人。
但本质是很好的大叔,甚至他才像是真正的家人。
“我我自己来。”霍刃用全部力气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我自己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