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凤朝宫的悠闲,承安殿便就有些忙碌了。
祁云晏回到承安殿之后,就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虽说收效甚微,不过倒也看了几个奏折,只是这奏折,有时候越看,心中的火气也就越大。
“啪”的一声,祁云晏将那奏折拍在桌上站在一旁的赵全,也跟着心都颤了颤。
祁云晏正在气头上,赵全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就乖乖地站在一旁,等了好一会,祁云晏的怒火才一点点地降了下去,这会,殿外也有人来传报,五王爷求见。
“传。”祁云晏沉声道,说话之间,随手就将那封惹人烦的奏折扔到了桌上的一堆角落里。
“臣弟参见皇上。”祁云川进门,意思意思地向祁云晏行了礼,随后递给了祁云晏一个眼色,祁云晏很快意会过来,挥了挥手,道:“朕和王爷说会话,你们都出去吧。”
“是,皇上。”
一群人很快就离开,赵全走在最后,知道两位主子这是有事要谈,还带上了门,亲自守在了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什么事?”祁云晏问。
“刚得到的消息,云先生在归京路上遭遇杀手,好在,我们早有防备,没让对方得逞。”祁云川沉声道,这次科举,对祁云晏来说至关重要,云穆这个人物对祁云晏而言,也十分重要,晋安候之所以能在朝中这么横,一是因为他在朝中文臣一系,脉络甚光,武又有沐国公。
这次云穆回京,对晋安候来说,自然是个威胁,当年晋安候还未名声鹤起的时候,云穆的学子就已经遍及朝臣,只是当年先皇对云穆多有提防,云穆才散了和学生们的联系,甘愿做一个无权的太子师。但是他若有心,那些学生也自然愿意跟随云穆。
晋安候自然是察觉到威胁,才想要在路上就将云穆截杀,一旦云穆生死,祁云晏无疑少了一个得力帮手,而今年科举,显然,晋安候又有了再插手的机会。
祁云晏冷笑一声:“徐晋江也太胆大妄为,让他再嘚瑟几日,终有一日,朕要除了这颗毒瘤。对了,此次遇袭,云先生可有受伤?”
“皇兄放心,云先生一切安好,不过以云先生的脚程,大抵后日就能抵达京城,晋安候绝不会放过这个最后的机会,臣弟想亲自出京,护送云先生回京。”
祁云晏点了点头:“朕也有此意,这事交给你办,朕才最放心。明日你便出城去和云先生汇合。”
“好。”祁云川很快就应下。说完正事,祁云川也就准备离去,不过进宫这会,倒是听说了御花园里的事,宫中的事,流传得本来就快,没有人阻拦,不出一会,莫婕妤在御花园偶遇皇上不成,反被皇上责罚,这件事已经成为一个笑柄,传遍了整个皇宫。
“皇兄,臣弟方才过来时听说了今日御花园发生的事。臣弟上次瞧着你和皇嫂的样子,还以为你已经看透了,没想到,看来这让皇兄另眼相看的就只有皇嫂一人。”祁云川笑着说,语气中满是打趣。
祁云晏瞥了祁云川一眼,也没多说,沈青陵的确与那些人不同,对于沈青陵,他似乎并不讨厌,还隐约有些欣赏,若是她能够不那么给他使绊子的话。
祁云川见祁云晏竟然没有说什么,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不过也是真心关心自家皇兄的感情生活,祁云川往前走了几步,笑道:“皇兄,皇嫂年纪还小,你欺负时也注意个度,别过了才是。”
祁云晏微微蹙眉,总觉得祁云川这话,有些不怎么中听,很快就反驳:“她怎么小了?怎么欺负不得了?”祁云晏心里想的是,自己也吃了沈青陵不少亏,不欺负回来,那就不是他祁云晏的风格。
祁云川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过转而又苦口婆心道:“虽说如此,但皇兄你也该节制才是,虽说你这干了二十多年,一朝开荤难免把持不住,可皇嫂毕竟年纪还小着,若是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臣弟还等着抱小侄子呢。”
祁云晏:……
他以为的欺负好像和祁云川认为的欺负,不是同一个,虽说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祁云川的意思,祁云晏也不打算解释,这些事本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何况沈青黎本来就是他的皇后,也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但是祁云川未免有些管得太多了。
祁云晏瞥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五弟所言甚是,五弟如今身边也没个可人儿,想来这十多年憋得也不好受,不如朕给你赐门婚事?”
祁云川当即愣住,随后忙摇头道:“皇兄,臣弟这不还小,还小。”
“十七了,也不小了,是该成家立业了,若是你不想娶正妃,先前你皇嫂身边的那个溯雪倒是不错,你上次也瞧见了,看着可还中意?”祁云晏笑着说,祁云川却听得苦不堪言。
这都是什么皇兄,他这不就是多嘴关心了几句,他的嫡亲皇兄竟然就拿着婚事来要挟他,可祁云川也没有法子,谁让他是皇帝他就是个王爷呢?谁让自个没有他脑子转得快呢?即便如此,祁云川还是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每每都想要去挑战一下祁云晏,最后又惹得自己一身骚。
就好比现在。
“皇兄,臣弟这不心思都放在朝政上吗?哪有什么心情谈什么儿女私情。”祁云川笑着说,语气已经流露出了一丝讨好。
祁云晏冷哼了一声,不过祁云川提前沈青陵,祁云晏倒忽然也有些想念这个小刺头了,自从上次两个人互相折腾了一番之后,他也没有再去过凤朝宫,原本还不觉得,被祁云川这么一提,祁云晏忽然想去见见沈青陵了。
自己对她,好像的确有些不同。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是自己的皇后,若真的抵触了那才叫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