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鹃与闻见已经进入乐槐村,闻见又继续问道,只是这次他的声音更低了。
“大娘,你说王家他们会怎么处理那只怪羊的尸体。”
“埋在祈旺村的后山。”
“祈旺村后山?”
“对”
李正鹃手指着一个方向,闻见顺着她指的方向能隐约看到一个山的轮廓。
“那片山原先跟咱们村的后山一样,本来也是要开发成果林然后承包出去的,但那里的土质十分不好,几乎种什么果树都会死,所以就搁置了。
“那里杂草灌木丛生,只能存活一些低矮都灌木植物,也就是靠近山坳处有一片林子。
“那里随不是什么乱葬岗,但凡是家中牲畜出了问题都是拉到那边处理掉,也在那边就地掩埋,我想王家父子很有可能会把那个怪羊的尸体埋在那里。”
闻见凝望着远处的山久久没在说话。
“我想他们会选择九点以后去后山处理尸体,毕竟出了这样的事能瞒着其他人就瞒着。”
闻见笑了,“我想他们可瞒不住,毕竟那时可是有不少人进入羊圈。”
“也是。”
闻见与李正鹃说话的时候已经到了家门口。
他们下午出去的现在八点多才回来,这时闻彬正他们都已经回来,就连闻青璐他们也从镇里回来了。
大家晚上都没吃饭,知道闻见跟着李正鹃去邻村给牲畜接生去了,所以都在等着二人回来一起吃饭。
一大家子也是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晚饭,闻和元与闻凤蕊都很好奇给牲畜接生的事情,在吃饭时也是一直在问闻见,闻见不会告诉他们实情,只是含糊其辞说了个大概,并且把怪羊的部分替换成普通的小羊羔。
晚饭过后,大家又聚在院中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各自回住的地方去了。
夜已深,人们房间中的灯光都已经熄灭,一个人影却悄悄溜出一个房间,他轻松翻过院墙,月光把闻见的脸照亮。
他今晚毫无睡意,怪羊的事情让他总有种还没结束的感觉,于是他决定趁夜再去一趟王锅台的家,他要看看王家到底怎么处理怪羊的尸体。
现在已经临近晚上十点半,村子中已经几乎没有村民在外边晃悠了,都已经返回家中睡觉,闻见也放心大胆的全速奔行。
原本开电三轮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闻见只用了三分就到了王锅台家的外墙边上,他感知到王锅台一家三口都在家,虽然王家的灯光都已经熄灭,但王锅太与妻儿都没有睡。
他们此时全都聚集在羊圈里,闻见生怕他们已经带着怪羊的尸体离开,现在他放心了,他们还没有出门。
闻见潜伏在一处隐秘的角落,他静等着王家父子出门。
没有让闻见失望王家的大门很快就从里面拉开,王锅铲还是开着下午的那辆点三轮,他的父亲王锅台坐在电三轮的后斗上,他的脚下还有两个麻袋,看样子一个是装着母羊,另一个则是装着怪羊。
王锅台的老婆还在门口给他们招手,小声的嘱咐着快去快回的话。
王锅铲甚至都没有看电三轮的前灯,他们都是用的手电照亮。
王锅铲发动了电三轮载着王锅台与两具羊的尸体拐出了他家门前的小路,而王锅台的老婆赶紧把大门关上,好像生怕被人发现。
闻见始终藏在墙壁旁的阴影中,他注视着电三轮走远,他也跟了上去。
电三轮的速度不快,直到出来村,王锅铲才加速,这时他也打开了车头灯,电三轮在乡道上绝尘而去,闻见就紧紧跟在他们的后边。
就像李正鹃说的一样,王锅铲果真驾驶着电三轮驶向祈旺村的后山。
望山跑死马,这句果然在理,看着后山很近的样子真正走过去却距离不近。
王锅铲也是走了将近三十钟才到了山脚下,山脚下的土路就难走许多了,由于附近有采石作业,这里也是经常过重型货车,所以这里的土路也是被压的沟壑遍地。
电三轮在土路上走的也是跌跌撞撞,有好几次都要王锅台下来推车,终于走过货车经常行驶的路段,电三轮行驶起来明显顺畅了许多,而这时王锅铲他们也来到了山阴处。
对于北域整个地区来说,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这也附和了太阳的光照规律。
现在虽是夏夜,但一来到山阴之处还是能感到一阵凉意,感觉能与山的南边差出好几度,到了白天这种差异会更大。
在三轮上坐着的王锅台也不禁紧了紧衣领,他总感觉脖子凉嗖嗖的,他又朝王锅铲的方向靠了靠,离着两个麻袋又远了些。
周围的灌木密集起来,山风的呼啸总能吹的灌木摇摆不定,月亮的周围一直被一层淡淡的云彩遮盖着,使得今晚的月色很朦胧。
王锅铲又开了一会儿,在已经能隐约见到前方的一片山林,这时地形变的陡缓起来,他不得不随时轻捏刹车,他们已经进入了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