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奕一边输入,一边也是觉得奇怪,包括最初跳舞的菊婶和通叔在内,所有舞蹈者的确都是在去过禹庙上香以后回来才开始跳舞的。他们原本是去禹庙祈福的,却事与愿违,得了这样一种奇怪的毛病,这究竟是一种巧合还是其中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到目前为止,姒家坳家中没有人跳舞的就只有姒兴武一家,莫非就是因为他们家没人进去过禹庙。可是去禹庙的人很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跳妖舞。方子奕自己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去过禹庙,却一直没有跳妖舞,这又做何解释呢?
就在方子奕百思不解的时候,昏睡的严翔终于醒了,守候在床边的通叔急忙告诉方子奕。方子奕过来一看,严翔的确是醒了。他看来很平静,没有像其他此类病人一样大吵大闹情绪激动,看见方子奕过来,还微微地笑了笑,只是笑容十分不自然罢了。
方子奕给严翔检查一下,确定他的确是没危险了,心中的火气又上来了,寒着脸对通叔说:&ldo;通叔,严翔没事了,我想单独和他谈谈。&rdo;
通叔看了看严翔,深深叹息一声,带上门离开了房间。
方子奕在严翔的床头坐下来。严翔的思维看来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他看看方子奕的脸色,心虚地苦笑说:&ldo;方先生,你的医术真好!要骂就尽管骂吧!&rdo;
方子奕火气立刻消了,哭笑不得地摇头说:&ldo;你也知道自己该骂啊?那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忙,你还要给我添乱!要不是我用的是相对比较安全的镇静剂,你现在就危险了。&rdo;
严翔只是歉疚地笑了笑,没接话。
方子奕知道要是不解开严翔的心结,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斟酌一下词句说:&ldo;你知道兴艳找我是什么事情吗?她告诉我,从前姒家坳的舞蹈虫是很多的,可是由于你曾经在舞蹈虫最多的魔冢附近多次喷洒农药,现在舞蹈虫已经少了很多。&rdo;
严翔再也没法维持笑容,神色一黯,默然片刻后问:&ldo;兴艳怎么知道我曾经在魔冢喷洒农药?&rdo;
方子奕说:&ldo;她看见的。她有一晚跟着你上山,看见舞蹈虫对你没有任何作用,也看见你疯狂的喷洒农药。&rdo;
严翔轻轻叹息,说:&ldo;是啊,别人沾着舞蹈虫都会抽搐,唯有我不会。&rdo;
方子奕摇头:&ldo;不只是你不会,舞蹈虫也不能让兴艳抽搐。&rdo;看见严翔不信的表情,方子奕硬着头皮撒了一个谎:&ldo;还有我,舞蹈虫也不能令我抽搐。这很容易证实,等明天天亮了,我们只要做一个小小的试验就可以。&rdo;心中祈祷天亮后最好找不到一条舞蹈虫。
严翔呆了一呆,苦笑说:&ldo;你不要安慰我了,我们去什么地方找舞蹈虫?就算是你也不怕舞蹈虫,也不能证明什么。&rdo;
方子奕说:&ldo;兴艳不仅看见你在魔冢喷洒农药,还亲眼看见水溟师太把禹神像砸成好几块。所以,严翔,你从禹庙中拿走的根本就是一个赝品,即便是真正的禹神像有什么神奇的法力,赝品上也不会有。&rdo;
严翔摇了摇头,说:&ldo;方先生,你不了解兴艳,她是一个野丫头,最喜欢捉弄人,你被她骗了。要是禹神像真是假的,你怎么解释被它招来的大批舞蹈虫。&rdo;
方子奕按捺下心中的烦躁,沉声说:&ldo;现在我的确是不能解释,可是这并不代表那个传说就是真的。在姒家坳发生了很多我无法明白的事情,但我想我总是会明白的。严翔,到时候你就可以和水柔生活在一起了。&rdo;
严翔深深地叹息,说:&ldo;方先生,你不明白的。魔眼既然出现在水柔的左掌上,水柔就不会再和我有任何接触了。我现在就是想弄瞎双眼去禹庙中陪伴水柔也不可能了。我要不是生活在今天这个社会中,早被姒家坳的人给千刀万剐了。但是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姒家坳的人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今天没有来找我的麻烦,有一多半的原因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如果明天还有变故发生,那就无论是谁,也无法阻止他们了。&rdo;
方子奕想起晚上那两个第二次跳妖舞的人,心知肚明变故已经算是产生了,要是有人第三次跳妖舞的话,镇静剂很可能就没用了,心里烦上加烦,再也按捺不下自己的脾气,怒道:&ldo;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传说是假的?&rdo;
严翔苦笑道:&ldo;方先生,这是无法证明的,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其实你还不是一样,有那么多事实证明传说是真的,可你就是不相信。&rdo;
方子奕的怒火更大了,不顾一切地说:&ldo;好,好,看来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了。那我们明天去一个地方,你敢不敢?&rdo;
严翔皱眉问:&ldo;什么地方?&rdo;
方子奕一字一顿地说:&ldo;镇、魔、池。&rdo;凝视着严翔,方子奕飞快地补充说,&ldo;我知道你现在很虚弱,头重脚轻没什么力气,但明天你会就会好很多。水柔告诉我,镇魔池底下有很多眼睛。我要你和去一起去把那些眼睛打捞出来,然后砸个粉碎,看那个什么瞽丛还有没有魔力。怎么样,你敢不敢?&rdo;
严翔细细地审视方子奕,看得方子奕心中发毛后微笑说:&ldo;只要你敢。&rdo;
翌日,一大早就有人打电话来把通叔和菊婶一起叫走了。
严翔恢复得不是很好,身体还虚得很。方子奕昨晚的脾气早消了,胆量便也小很多,在电脑上弄了半天,除证实妖舞者都是去过禹庙的人以外,也没有新发现,对去镇魔池的事情不觉犹豫起来,都九点过了,还没有和严翔一起出发,任凭严翔和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