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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澶州城,陈家。
巳时,四刻。
耀眼的太阳正在往最高处爬升。
陈家门外,一众酒商们等在候客厅。
眼神有些惶恐。
脖颈间,都泛起了油腻的汗渍。
“也不知道陈公子叫我们来干什么?”
“不会是找我们算后账吧?”
酒商们议论,唐老板打断:
“住嘴,要找我们算账,当时就算了,何必等到现在。”
唐老板转身,面带讨好的笑容,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
走向门外站着的护卫面前:
“小哥,我打听个事。”
护卫站的笔直,目不斜视,恍若未闻。
唐老板神色顿了顿,又挤出笑脸,递上银票:“小哥,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我只是想问问,陈公子今日找我们来,到底所为何事。”
护卫看到银票,不仅没喜,反而大怒。
“噌!”
从腰间掏出一把砍刀,怒目而视:
“老狗,你想害我?”
“信不信我砍了你。”
唐老板吓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
见唐老板退后,护卫没好气地收回砍刀。
重新站直。
护卫队赏银发得足。
近来陈之修每晚都给他们讲课,讲劳苦大众,讲阶级,讲‘白毛女’,还讲八大规定、三大纪律。
他对这些商人根本没什么好感,如今竟敢贿赂他,这不是在害他,又是什么?
唐老板悻悻离去,口中呢喃:
“真是奇了怪了,这世上还有人跟银子过不去。”
其余几人见唐老板吃瘪,都有些幸灾乐祸。
明知故问:
“唐老板,怎么样了,问出来了么?”
“唐老板,陈公子找我们来干啥?”
唐老板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滚滚滚,要想知道,你们不会自己去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