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启正襟,往外行去。“去哪儿?”“请姜大人吃酒!姜大人可一定要给本王答谢的机会。”章启回眸,唇角勾了一点笑意。这可少见,姜一跬一口应了。他暂时决定不计较方才戚九所说的什么抱怨不抱怨的话,乐颠颠地跟在章启身后出了府,一边道:“这才对嘛,王爷早该如此啊,下官日后必定鼎力相助……”“不必日后了。”章启勾起一点笑意,意味深长道。他抬眸看了看远方的天色,心想,婚事总是要退的。-婚事总是要退的。虞秋烟将写就的信件交给门房。“是给外祖父的信件。”门房的人接过,说是半月便能收到回信。虞秋烟点点头,半月后应当就能退婚了,她没办法说服虞衡,只能叨扰外祖父了。安排◎准备退婚◎虞秋烟正让寻风将马车赶去鸣翠轩。“小姐要逛首饰店怎么不喊上梁小姐一道,戚九回去梁府禀报一声,梁小姐指不定就来了。”赏云笑道。什么回梁府禀报,戚九回的都是肃王府。说出来只怕要吓赏云一跳。虞秋烟心下想着,实际却只摇摇头:“这次是给舅母买礼物,我自己去就行了。”虞秋烟的外祖是前任祭酒,他因着身体原因告老还乡后,虞秋烟的舅舅不放心外祖父,便也跟着辞了官,只是圣人惜才,又念他孝心可嘉,便调他任了远洲知州,如今已有数年了。外祖父一直淡泊名利,舅舅也是,虽没有宣之于口,可是虞秋烟记得前世他们都是真心对待自己的。前世她成亲时,舅母更是带了不少南地的珍玩,千里迢迢赶到京城为她添妆。在她出事之后,外祖父更是直接与虞衡彻底断绝了来往。此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因为外祖父身为前任国子监祭酒,在当初也与虞衡有过师生之缘。外祖父虽辞了官,但在当初为官时也是有名的清流之臣,品性高洁,至今已是花甲之年,在南地传道受业也颇有些名望,谁能想到在晚年时还会因为迁怒,与当今太傅闹出师生嫌隙。也是京城一大奇闻了。这些还是当时入府唱戏的芸娘讲给她听的。虞秋烟收了收神,扒了扒手绢。心里盘算着,选礼物只是其一,这一次她真实的目的是,借助外祖父之手退掉这门婚事。只是心下难免苦涩。她诸般试探,虞衡都无动于衷。她甚至觉得,即使宋成毓真的移情她人,只要宋成毓不开口退婚,虞衡只怕都会将她打包送去宋家。“小姐,到了。”赏云掀开车帘,扶着虞秋烟下了车。虞秋烟今日着了一身绿缎撒花的衫裙,因着今日伤寒面色不大好便戴了顶幂篱遮面。虽瞧不清面容,但只看她身段淑雅,步态从容,也能叫精明的伙计瞧着像是个大主顾。鸣翠轩的伙计见着人便亮了亮眼眸,立即迎了上来,推出了店中最新的款式,奋力地介绍:“这位小姐可是选首饰,小姐可来巧了,这个是本店今日才新到的款式。小姐您瞧这个步摇,上头的花纹纤细如须,您再瞧这点翠的手艺,可谓是出了鸣翠轩再找不出启和姜一跬正在酒楼临窗的雅座之中饮酒。窗外正对着的是广安街幽深的小巷,广安街位于章台街的后侧,只是此地却与章台街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