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定亲宴结束后,亲朋好友陆续
走了。吉树财说找吉富贵谈点事情,吉富贵直接拒绝了,说事情多太忙没有时间。
陈里正说:“我们一起来的也要一起回去,你不愿意回去。富贵家也没地方住啊。”
吉刘氏从吉树财身后探出头来,“他家铺子老多地呢,我们委屈一下去铺子里也不嫌弃。”
“哎呀,婶子你也好意思说,人家那是铺子,满屋子的药材,你们晚上别再把药材都给啃喽。”陈小年说完,河东村一起来的人,发出几声嗤笑。挺好的事,自己不往体面上做,净给村里人丢脸。
“你这个兔崽子,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你瞎掺和啥?”吉刘氏瞪着陈小年。
“都快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了,还你们一家子,天下姓吉的多了,难道都是一家子?你们几个以后就去刘婶子家吃饭去,她不是说姓吉的就是一家子吗?”
陈小年怼完了吉刘氏,又用下巴点了一下吉姓的几个人。
“不走就不管他们家了,他们自己走着回去吧。”陈里正觉得有点丢脸,河东村向来民风淳朴,怎么就出来这么个不要脸面的呢。旁边还有荷塘镇的人,净让人看热闹。
吉刘氏还想闹。
“怎么了?二奶奶是想住一晚上还是想常住,是你自己还是全家都住下?”吉祥听到吉刘氏又闹,觉得又想踢块砖。
“都住下,吉祥啊,你家这么大肯定有我们的住处。”
“好,住下吧,是你们自己愿意的,不是我强求的。”吉祥说着,突然快速转身,一脚踢向门口东边一棵有大人胳膊粗的小树,咔嚓一声树断了,树脑袋耷拉下来,落了一地黄叶子,你看把树都气哭了,树说我招谁惹谁来啊。
吉祥又转向吉姓的几个族人,“大爷,叔,二奶奶说不回去了,你们回去后就搬到二奶奶家。”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你们这是想白占啊,我们家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啊,八竿子打不着的,竟敢占我的房子。”
吉刘氏本想躺地上打滚来,看见还在耷拉脑袋的树,突然卡了壳。
“你明白我们不能白占啊,那你也赶紧走,要不我们真搬进去了,反正五百年前是一个祖宗。”
吉祥叫大爷的那个族人说。
吉树财闹到现在,确实挺没脸的,主要是河东村就是他自己家不要脸面。族人之间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走吧。”吉树财瞪了吉刘氏一眼。
过了一个月,吉祥的西苑刚刚修整完毕。吉祥和崔衍去商行,现在商行的往来交易都是崔衍处理,吉祥则是在崔衍给她布置的房间里喝茶看话本,有需要商量的事崔衍才让她出来,所以吉祥觉得定亲真好,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富贵则闲不住,买的张大爷的那五十亩地,紧赶慢赶地种上了麦子,富贵去地里看麦子去了。
这时吉树财又来了,带着吉刘氏还有他的三个孙子,族里那三个和他关系不错的一起来了。
他们这次没去药铺也没去商行,直接去了宅子,来过一次熟门熟路了。
吉树财让吉安前去敲门,王老汉拉开角门看了看问:“你们找谁?”
“我富贵的叔啊,先让我们进去,找富贵有事。”
吉树财赶紧上前说道。
“我们老爷没叔,你从哪个旮旯出来的?”王老汉堵着门就是不让进。
“你个奴才,给脸不要脸面啊,等等非把你发卖了。”
“我不要脸面,有比奴才更不要脸面的呢,你是哪根葱啊,发卖我?”
吉树财说一句,王老汉顶一句。哐当,把门关上了。
不管吉树财怎么叫唤,王老汉就是不开门。
吉树财不敢去商行,吉富贵有时因为是族人还留一丝面子,吉祥可和他们没有一丝情谊可讲。在门口蹲着,突然看到吉祥踢折的小树,觉得腰怎么有点疼呢。
把小树踢折后,吉祥很心疼,让王老汉把树脑袋竖起来用棍子支着绑上绳子,希望明年能活过来。
吉树财等到晌午,也没等到吉富贵,原来王老汉让老伴张婆子给吉富贵和吉祥都送了信。吉富贵干脆不回来了,中午在小饭馆吃了顿饭,又去池塘看藕去了,琢磨着找个人把藕采出来。
吉祥和崔衍忙完商行的活计,又去了看了看草药的炮制和药材的存量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自家门口,看到那一排蹲在墙根底下的人,一个个缩头缩脑地抱着膀子,差点没笑出声来。人不要脸面则无敌,有的人越挫越勇,真以为我吉祥是好欺负的,犯口舌嫌丢人,不,我不擅长。我擅长踢砖,看了一眼门口的小树,还有踢树。
吉富贵教吉祥学武术的初衷就是带着目的性的,自家就吉祥一个,没个兄弟撑腰,那就自己撑腰。学好武术的目的,就是能动手的尽量不动口,将来夫君有欺负人的苗头,先把腿敲折。吉祥觉得很对,有时唾沫星子飞了一地,还不如飞起脚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