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谷先生,也不想满门死绝的下场吧?”
侯恂惊疑不定道:“竟会如此危险?杨嗣昌和洪承畴两人,斗争再激烈,也不可能火拼吧?”
“只要双方不开战,我们就万无一失,大乾打过来,有杨嗣昌和洪承畴顶着,他们挡不住,左良玉几万兵马有何用?”
“愚蠢!”马士英忍不住骂道:“权力乃毒药,洪杨二人几个月以来,所作所为,何曾把皇帝放在眼里?”
“他们连皇帝都不怕,难道还会怕我们吗?手中无刀和有刀不用,是两回事!”
“我们不一定要用到军队,但手中一定要有兵马!如此方能护吾等周全!”
“老夫明白了。”侯恂缓缓点头,又问道:“左良玉若投靠过来,我们就能保住他,让王朴去镇守南阳?”
“嘿!”马士英冷笑道:“杨嗣昌太过贪得无厌,洛阳驻守十五万新军,加上王朴军队,超过二十万大军!”
“反观洪承畴,虽然强势,但在洛阳也才十万军队,只要洪承畴不傻,就会和我们,联手把王朴赶出洛阳!”
“善!”侯恂赞道,老夫这就去办。
马士英想法很好,却不知道,王朴手中军队,乃京营出身,战斗力最弱。
让王朴镇守南阳,南阳守得住吗?
这是明末官员通病,考虑问题,首先从自身利益出发,从不考虑大局。
王朴此等草包,驻守南阳,结局已定!!
十日后,南明朝廷经过一番激烈斗争,王朴成功“出局”,镇守南阳。
下了早朝,杨嗣昌脸色铁青,回到府邸,破口大骂。
“混账!洪承畴和马士英两个老匹夫,竟然狼狈为奸,联手排挤老夫!!”
杨嗣昌气炸了,这些日子,大权在握,除了洪承畴,谁也不放在眼里,谁知被马士英暗算一把,吃了大亏。
今日早朝,杨嗣昌和洪承畴二人关于谁驻守南阳争论不休,杨嗣昌举荐左良玉,洪承畴建议王朴。
弘光帝左右为难,询问马士英,杨嗣昌本以为,马士英会和往日一样,当起哑巴,不掺和双方斗争。
谁知马士英联合侯恂、阮大成背刺,打了杨嗣昌措手不及,造成了定局。
王朴去南阳,乃是必然!
正是吃了大亏,杨嗣昌才暴跳如雷,恨恨道:“好!好个马士英,竟敢暗算老夫,老夫会要他好看!”
王朴满脸苦涩,低着头一言不发,马士英倒不倒霉,他一点不关心。
马士英就算倒霉,也是日后,关键是自己,马上要苦逼了啊!
王朴不想去南阳啊!
南阳乃是前线,紧挨着襄阳,大乾军虎视眈眈,危险性极高,若去了南阳,能否活着回来,还是两说。
大乾若发兵攻打,首选南阳。
说起来,论危险程度,襄阳比兖州还要危险。
兖州虽然亦是前线,徐州有大乾五万大军,但南明朝廷,早有猜测,大乾若动兵,必然攻打南阳。
无他,南阳太重要了!
攻破南阳,就可威胁开封和洛阳,直抵南明朝廷老巢,等于往胸膛插了一刀,随时可威胁心脏。
如此危险地方,王朴可不想去,可惜朝廷命令,不得不服从。
王朴哀求道:“首辅大人,末将必须去南阳吗?”
“去!”杨嗣昌心有不快,面对自己心腹大将,安抚道:“不用担心,老夫向你保证,最多一年,就调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