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希望他这次能考过吧……”
第一场大雪飘落的时候,施家家里点上了火炉。
古时候的房间都很大,一个火炉并不管用,于是施母和施傅兴在邬颜睡的房间里点了三个火炉。
近来,施傅兴不敢深睡,他们还特意请了一个接生婆和大夫,让其住在家中,以防发动的时间在半夜,不好找人。
也不知是否有未雨绸缪,这一夜,邬颜突然被阵痛惊醒,她反应过来就,立刻将睡在一旁的施傅兴推醒,让他去叫施母和接生婆。
施傅兴脸色苍白,连衣服都未披就跑出去,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大群人。
羊水已经破了,但口还没有开,接生婆有条不紊地安排丫鬟准备东西,以她的经验,像邬颜这种第一次生孩子的女人,口开的都很慢,最少也得等上一白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赶紧准备吃食,隔壁的大夫还贡献出几片参片,以防万一,到时候含在嘴里。
疼痛是一阵一阵,像浪潮似的席卷而来,邬颜哪里受过这种苦,若不是怕一会儿没有力气,她根本吃不进去食物。
咬着牙让自己把东西吃掉,邬颜疼得趴在施傅兴怀中,带着哭腔抱怨:“疼死了,绝对不要第二个。”
“嗯,不要了,以后都不要了。”施傅兴安慰她,看到邬颜这副模样,他心疼得厉害。
傍晚,口开了三指,阵痛更加强烈,邬颜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面上,惹人怜爱。
接生婆换了一盆热水,剪刀用酒精和热水消毒,前者是邬颜要求的,准备好一切后,接生婆一转身,发现施傅兴居然还在屋里。
赶紧将人撵出去,房门关上,施傅兴脸色随着里面传出来的动静而发白,他扶着墙壁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脑海中控制不住想起庚双小产的场景,就在自己的面前,离他咫尺之遥,满目的红色。
随即又疯狂摇头,那是庚双,颜娘有他的保护,没有跌倒,也没有受伤,一定会平安无事。
即便开解自己,施傅兴还是无法保持平静,无数次,他都想推门闯进去,不亲眼看到颜娘,他的心情无能平复。
天边的晚霞被明月代替,施傅兴在门口不停地走来走去,其他丫鬟小厮看见后,任谁都知道,他们老爷是多么紧张。
直到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将门口等待的诸人惊醒。
施傅兴猛地推开门走进屋内,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施母抱过来的婴儿,直奔床前:“颜娘!”
床上躺着的邬颜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疲惫极了,但看见施傅兴的那一刻,还是露出一个笑容:“这下,爹娘不会催我们了。”
与此同时,施傅兴听到身后的接生婆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是位小公子。”
……
第二日邬颜醒来的时候,她的喉咙又干又痒,闭着眼睛:“平儿,帮我到一杯水。”
“夫人,这是您要的水,奴婢喂您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