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终于可以确定——金城的县令是真的被流放了。
按照小三爷的说法,县令贪了许多税收的钱财,甚至几年前的朝廷赈灾,也被对方私吞下一半。
对此施傅兴并不奇怪,他还记得自己当初被污蔑进衙门的事情,那时他便觉得,庚县令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官。
贪污是被一个富商检举出来的,早不检举,晚不检举,偏偏在三皇子出事不久后站出来,这个时间点不得不让施傅兴多想。
不过这些与他无关,信上说,庚家一家人都被流放,庚双因为外嫁,没有受到牵连。
施傅兴看着“庚小姐未归”几个字,脚步一转,拿着信去书房,厚厚的信件压在大摞书籍下,不见天日。
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颜娘了。
施傅兴藏好书信,像往常一样去找邬颜。
八月的天,正午依旧热的知了惨叫。
前些日子,后院移栽了两棵枣树,枣树中间挂着一条秋千,邬颜正坐在上面,轻轻晃动。
她的腹部看不出弧度,秀发未挽,脸上的笑容和少女一般无二。
秋千旁边摆着一座小石桌,搁着波斯的紫葡萄,邬颜小口小口品尝,每吃一颗,眼睛就欢快地眯起,像得到鱼干的小猫。
施傅兴目光落到那双赤着的小脚上,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天气热,邬颜总爱将衣袖折起来,露出白皙的双臂,尤其会趁他不在家的时间,赤脚在草地上走来走去。
前几次他没有撞见,以为改掉了,现在看来,女人不仅不改,甚至变本加厉。
他沉下脸,没有说话便走过去。
邬颜吃得开心,玩的投入,没有注意到施傅兴回来,直到来人已经站到面前,影子遮住头顶的太阳光,她才吓了一跳:“啊,夫君。”
施傅兴面无表情看她。
邬颜顿时读懂了潜台词,有些讪讪。
前几日在床上被拉着发誓,自己可是赌上出门的赌注。可她实在太热了,而且施母不让用冰块,说是怕凉到孩子……邬颜硬着头皮捏起一颗葡萄:“今天好热啊,夫君要来一颗用井水冰过的葡萄吗?”
哦,连葡萄也是井水冰的。
施傅兴脸色更差了。
邬颜:“……”
她开始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消减男人的怒火,余光见施傅兴靠近一步,因为心虚,条件反射双脚蹬地,新做的木质秋千便往后晃荡。
三秒后,秋千荡回来,邬颜直接将脚送到了施傅兴手里。
邬颜:“……”
瞥到邬颜不可置信的表情,施傅兴嘴角翘了翘,然后迅速装模作样收起,绷着一张欠钱脸,长袍一摆,半蹲下身。
邬颜的脚很白,皮肤娇嫩,像豆腐似的。指甲盖粉嫩可爱,脚底却沾着草屑,施傅兴用手背轻轻擦去,连脚丫中间也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