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板也爱吃辣,不知道裘老师喜不喜欢。”“我都可以。”裘锦程说。“我哥也爱吃辣。”庄纶说,“他吃不了太辣,但喜欢。”四人落座,邢泱张罗着点菜,邵峙行低声问庄纶:“你和印寒是朋友?”“网友,我请教他一些法律问题。”庄纶说,“你认识印寒?”“见过一次。”邵峙行神情微妙,“他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受。”庄纶笑眯眯地打量邵峙行,面前的男人有着传统意义上英俊周正的长相,浓眉大眼,过分漆黑的眼珠莹亮执拗,像一头倔强的雄鹿。他有些好奇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邢泱怎么和这种单纯坦率没心眼的家伙走在了一起。“你觉得我怎么样?”庄纶问。邵峙行茫然地眨眨眼睛,说:“你还可以。”旁听的裘锦程清咳一声,手肘碰一下庄纶:“别逗人家。”“我没有。”庄纶无辜地耸肩。“哎呀不好意思!”包厢门被推开,明月锋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抱怨道,“北京的交通真是没救,从建国门一路堵到西单,把寒寒晃晕车了都。”他拉开椅子坐下,扫视全场,问,“邢总点菜了吗?”“点过了。”邢泱说,“印教授呢?”“他在楼下停车,我怕你们等太久,先上来打个招呼。”明月锋看向裘锦程和庄纶,视线停在两人手指上闪亮的戒指,“呦,结婚啦?恭喜恭喜。”他拿起手机给裘锦程发个红包,“礼金,别拒绝啊,一份心意。”裘锦程望向明月锋,注意到对方眼神心虚地闪烁一瞬,他了然地点头:“谢谢。”“印教授和你讲了?”庄纶问。“……嗯。”明月锋掩饰地抿一口茶水,对裘锦程说,“不好意思啊,寒寒他打小就有一个执念,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裘锦程左手托起下巴,安静地看明月锋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他吧,觉得庄老师是个天才,不让我插手。”明月锋挠头,“我工作忙,忙着忙着把这事忘了……”“什么事啊?”邢泱好奇地问。明月锋期期艾艾地看着裘锦程,试图通过眼神对视挽救岌岌可危的友谊。“庄纶的弟弟是个好吃懒做的混混,他的研究生室友是个欠一屁股债的赌徒。”裘锦程简要概括,“庄纶想了个办法,参考印寒给出的意见,搞得他的研究生室友见了阎王,他的亲弟弟全瘫,躺在床上。”邢泱:“啊?”邵峙行:???“有点太简要了,哥。”庄纶哭笑不得,他主动开口,“我来讲吧,印教授多久到?正好我向他汇报一下情况。”“他在电梯里,马上来。”明月锋说。服务员陆续端上菜式,印寒推开门,环顾四周,向庄纶颔首示意,拉开椅子坐在明月锋身边,将车钥匙放在桌上。明月锋递来一杯橙汁,说:“庄老师找你呢。”“什么事?”印寒接过橙汁,小抿一口,偏头看向庄纶。邢泱对上菜的服务员说:“我们有重要的事聊,菜等会儿上,聊完我叫你们。”服务员点头答应,离开时顺手将门关紧。“好了,说吧。”明月锋催促。庄纶声音轻柔,娓娓道来事件始末。裘锦程拿起筷子,趁其他四人全神贯注听故事的功夫,悠哉悠哉地夹菜吃饭喝汤。
“一审判了吗?”印寒问。“还没,等消息。”庄纶说,“你们再不吃,我哥都吃饱了。”明月锋余光瞥见印寒若有所思的表情,抬手揉一把卷毛,小声警告:“不准瞎想啊,你自己说的,下不为例。”“唔。”印寒不情不愿地应一声,拾起筷子吃饭。邵峙行眉毛拧成麻花,忧心忡忡地问:“这种情况真的没办法取证吗?”“世上有几个人和庄老师经历一样?”邢泱劝解道,“庄老师是天时地利人和,和你接触的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不同。”“也是。”邵峙行听劝地舒展眉头,“如果是我,肯定要不回家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境遇,不要比较。”裘锦程举起橙汁,“相遇即是缘,干杯。”“干杯!”“新婚快乐!”“白头偕老!”【番外一完】番外二:雨中歌周六的上午,裘锦程起得很晚。庄纶懒洋洋地赖在床上,半梦半醒间搂住爱人的腰。窗户缝隙漏出丝丝潮湿的凉气,紧接着是呼呼啦啦雨点敲打窗台的声音。“下雨了。”庄纶说。裘锦程含混地应一声,眼睛紧闭,翻身拱进庄纶颈窝,绵长的呼吸缓慢而有节奏。皮毛蓬松的猫猫球仍囿于甜美的梦境,不愿清醒。庄纶轻柔地抚摸裘锦程的头发,视线偏移,望向灰蒙阴沉的天空。豆大的雨滴迅猛密集,短短五分钟,雨幕便如敞开的布帘,遮盖了道路和公园,以及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上午九点三十分,裘锦程深吸一口气,揉揉眼睛,视野逐渐清晰,他发出一声上扬的鼻音:“嗯?”“外面在下雨。”庄纶打开窗户,转身看向裘锦程,“我做了草莓奶油华夫饼,煮了一壶茉莉花茶,等你一起去阳台看雨。”又是独属于庄纶的浪漫,裘锦程半撑起身体倚靠床头,说:“我去洗把脸,等下。”他趿拉拖鞋踏进盥洗室,掬一捧凉水洗脸,彻底脱离迷蒙的睡眠状态,找回理智。客厅里仅亮着一盏昏黄的日落灯,回荡抒情的乐曲,阳台放置两把躺椅,圆形矮桌上有两盘华夫饼和一壶茶,窗沿静静燃烧着两支香薰蜡烛。庄纶将棉质睡衣穿得板正,他牵起裘锦程的手,拿腔拿调地说:“亲爱的裘先生,可以和我共进早餐吗?”“你熨衣服了?”裘锦程跟上庄纶的脚步来到阳台,落座躺椅。“这样比较有仪式感。”庄纶提起茶壶,为两个瓷杯斟满茶水,他跟着旋律哼歌,轻松愉悦的模样,“听雨的声音,一滴滴清晰,你的呼吸像雨滴渗入我的爱里……”(《雨爱》杨丞琳)“今天是什么节日吗?”裘锦程翻阅日历,并没有查到蛛丝马迹,这只是365天里最平常的一天。“并非只有节日才能庆祝。”庄纶端起茶杯,与不明所以的裘锦程碰杯,“下雨值得庆祝。”“下雨快乐?”裘锦程说。庄纶满意爱人的上道,他弯弯眼睛,说:“下雨快乐。”窗户大敞,清凉的雨丝飘入阳台,二宝蹲坐在裘锦程的躺椅边,张大嘴巴去咬透明的水线。华夫饼松软厚实,搭配庄纶手打的奶油和大颗香甜的草莓,裘锦程吃得津津有味,一杯清茶除去多余的甜腻,满口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