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也就不恼,看到对面那的小女孩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可怜劲儿更是想笑。他比张从珂更快缓过劲儿,没着急动作,而是出声笑她:
“嫌我慢了吗。”
张从珂真是被自己方才那不计后果的一下害惨了,现在白眼还没怎么翻回来。耳朵听到了对面人的调笑也没力气出声反驳,难以控制而溢出的“嗯嗯啊啊”声,反倒是在替她应“是”似的。
许颂千自己调成好状态,分出心去感受张从珂的,知道她大概是快到了。
他低头和她额头相抵,也不管她现在的状态能不能听清自己在说什么,依旧说着那些看似温温柔柔实则蹬鼻子上脸的话:
“宝宝对不起,那我快一些。”
身下无风起狂浪,张从珂被巨浪卷起又抛下,只能徒劳地攀住身前那在风雨中岿然不动的桅杆,紧紧地向他贴近。
对面人饱满的胸乳将两人之间的空隙填得满满的,好像长在了一起似的。许颂千深觉得这样的拥抱实是在对他诉说着需要,被需要的心安让人满足,心脏的共振让人眩晕,连氧气都好像开始稀薄。
许颂千又回到了一开始那个扶腿的姿势,勒着对方的腿根,圈出一道肉痕,往后按到柔韧度的极限,为自己的冲刺预留出足够的空间。张从珂的腿每退一寸,他就进一寸,每一次进都要先退出来些,再一股作气往前顶,力求进无可进。
这样不管不顾地大力操干的后果就是,张从珂全身上下的重量最终都只能靠他来支撑。那只一直垫在她身后的手也不得已抽离,去扶那快要顺着玻璃下滑的腰身。
如此一来,张从珂就好像真的全靠他来活,连吸进去的每一口气都像是近前的许颂千渡给她的。
许颂千的脑海里蹦出这个想法,一时间连呼吸都急起来。他像是在争夺她的氧气,又像是急忙要把自己那份让出去,最好是将她包围,全靠自己吐息。
他从未如此觉得生命是如此有活力而生动,是如此触手可及、实实在在的东西,朝气蓬勃,蠢蠢欲动。
“宝宝……”
他低低唤她。
张从珂难以应声。
“你离不开我,是不是……”
他和她贴得更紧,急于感受到她颤抖的身体和急促的喘息,来证明自己是对的。
张从珂清清楚楚听到了他在说什么,身体沉浸在铺天盖地的情欲里无法挣脱,大脑却无比清醒。
她企图拆解自己的情绪,细细分辨心中泡涨酸涩的那部分名叫什么,没成功。
她只知道,她对这样霸道的说法生不起来一点气,也丝毫没觉得对方真正在居高临下地把她视为什么所有物。相反,她觉得如果现在她伸手推开他,伤心难过的也不是自己。
而是他。
那个一直在向她贴近的人。
好像忍受不了两人之间有一点空隙地不停占有,好像迫切求证所言为真地细密轻吻。
话里说着你是我的,身体力行我是你的。
“不要可怜我。”
张从珂想到这句话,却觉得自己好像难以做到。
在回过神时,手就已经伸上对方的后脑乱揉了,其动作之章法,下意识就套用了安抚来亲近的小狗那一套。
她有些窘迫地收手,却已经来不及。身下因为这指向意味明显的动作而遭受到了更为猛烈的冲击。
她想解释,但一句成调的话都说不出口。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