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思敏早看穿他心思,就在他准备掀帘跳车时,她抢得先机,先一步拥住他精壮的身躯。
钟思敏原本以手拢着薄毡,此刻双手圈住狄祸腰间,那毡子旋即滑落地面,两具裸裎的躯体一旦密切贴合,火烫的肌肤摩拳下,两人体温急速攀升。
&ldo;你……你要干吗?&rdo;狄祸想推开她,平时高来高去的武功,在这一瞬间却好像全被废了,他竟使不上力,只能无奈地粗喘!
&ldo;取暖呀!&rdo;钟思敏轻笑。&ldo;赤裸的人体所摩擦出的热能,是最能保暖的,你不知道么?&rdo;她很有知识地教狄祸。
如果是这样,狄祸宁可被冻死,一了百了算了,省得受这种甜蜜的&ldo;酷刑&rdo;。他心里嘀嘀咕咕,不知如何应付这突发的场面。
钟思敏突然向前用力一撞,狄祸摔不及防,带着她仰跌到铺着软垫的车板上。钟思敏捞起适才掉落地板上的毛毡,将两人光溜溜的身体一起盖住。
现在,他俩的姿势很暧昧。狄祸背抵软垫仰躺着,钟思敏娇小的身躯则是覆贴在他胸膛上,两眼笑咪咪地盯着他瞧。
&ldo;你……不成体统,快起来穿好衣裳。&rdo;狄祸犹在挣扎。
&ldo;你口口声声怕我寒症复发,原来都是骗人的。&rdo;钟思敏又准备替他按上莫须有罪名。
&ldo;这……这话从何说起?&rdo;狄祸大声喊冤。
&ldo;我们现在这样最暖和呀!你却一再拒绝,不肯让人家取暖。&rdo;她嘟起樱桃小嘴撒娇。
&ldo;这是哪门子取暖法!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晓么?&rdo;狄祸咬牙强忍那一波波席卷而来的冲动,只觉理智逐渐涣散。
&ldo;是夫妻就另当别论。&rdo;钟思敏理直气壮地回答。
&ldo;嘎?夫妻?&rdo;狄祸蓦然清醒不少。
&ldo;是呀!你忘了咱们的君子协定了么?&rdo;
&ldo;君子协定?&rdo;那仿佛是很遥远以前的事了。
&ldo;咱们协定的内容不是有规定,你若抛下我独自离开,就得娶我为妻,你倒忘得一干二净啦?哼!那协定书契,我可是很妥善地保存着,你休想赖帐账。&rdo;
问题是‐‐他愤而离去,是被她刺激造成的结果呀!那协定书还具效力么?自己戏弄人家在先,还敢恶人先告状,简直没天理。
&ldo;我离开是被你逼的,不算数。&rdo;
&ldo;不管,离开就是离开!协定书可没规范什么情况下离开可以不受拘束。&rdo;钟思敏硬拗,她就是有本事把歪理说得理直气壮。
&ldo;这……&rdo;狄祸这个老实人,一下子又被唬住了。
不过,想想,也不能说钟思敏不对,协定书确实没注明什么情况下离开得娶她为妻,什么情况下离开不用娶她为妻,而只是概括规定‐‐溜走,就得娶她为妻……
噢!狄祸想得头都发昏了!
&ldo;怎样?没话说了吧?&rdo;钟思敏得意地娇笑着。
望着她迷人的笑靥,狄祸突然兴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感受。她似乎是个不识愁滋味的快乐小女人,永远活力充沛、笑脸迎人。如果……如果真能跟她生活在一起,他是否会受她影响,变得开朗、乐观一些?让一直灰暗的人生添上几笔瑰丽的色彩?不再那么消沉、冷寂?
只是……她该不会又是在戏要他吧?狄祸脑中陡地忆起绿柳堡中,田慕白与她的那番对话。
&ldo;不要再拿我当傻子般玩弄。&rdo;狄祸倏地沉下脸,声音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