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坐在案牍前,眉头紧锁,该来的还是来了。
陛下,城中食盐价格又涨了,若是在放任王氏这般下去,百姓们连盐巴都要吃不起了,我们得想个法子。
长孙无忌站在李二身旁,面色愁苦,没想到王氏的反击如此之快,一出手便是杀招。
朕能有什么办法?李二亦是一筹莫展,面露愁苦,草原的盐池被突厥尽数毁坏,山东的官盐全都入进了王氏的府库中,难不成你想让朕纵兵去抢吗?
如今,李二最不能动用的便是武力。
抚恤金贪墨案,李二站在正义的一方,没有留丝毫情面,无论王孙贵族还是世家王侯,凡有牵扯,全都被抓进了大狱。
若是他再用武力镇压,天下的地主,世家与官吏怕不是要都反了。
毕竟王氏手段虽然恶劣,但他没有触犯律法,而且贩卖官盐是当初朝廷亲自许诺的,也从王氏手中拿了好处。
房玄龄眼眸转动,幽幽道:官盐的贩卖权我们可以从王氏中夺回来,但需要时间,最少需要半年时间。
但是,即便我们拿回官盐贩卖权,依照现在的产量,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将盐价压下来。
唉。李二长叹一声,该死的王氏,竟如此跟朕叫板,若是让朕逮到机会,非要将他们斩草除根不可。
长孙无忌怒气道:如若不然,我亲自去一趟王氏府邸,与他们当面对峙,看看他们究竟想怎样,大不了鱼死网破。
去找王氏?李二冷着脸看着他,你这不是打朕的脸吗?这刚刚几日,他们只耍了一个手段我们便迫不及待的找他们谈条件?
你这样只会让他们更加嚣张,更加肆无忌惮。
都给朕想,想不出法子,你们也不要回府了,朕管吃管吃,什么时候想到解决办法,你们什么时候回府。
李二脸色阴沉,他刚举起的屠刀,便被王氏给牵制住了。
这一战,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茫崖村。
议事厅。
村中几位骨干齐聚一堂,王氏对秦牧的报复与对李二的报复是同时展开的。
茫崖村他们不敢来,秦府他们不敢闯。
但他们还有别的方式。
驸马爷,这已是我们运酒车队,被袭击的第三次了。徐恭庆看着秦牧,哀叹一声。
长安城中的酒坊,是支撑茫崖村发展建设唯一的经济来源,如今已惨遭毒手。
秦牧面无表情,淡淡道:人没事吧。
没事。徐恭庆回应道:那些匪徒只针对马车上的酒,毁酒桶后他们便走,不伤运输队人员的性命。
徐兆林在一旁幽幽道:驸驸马爷,咱们西市内的酒坊昨夜突起大火,铺子和存酒被烧的一干二净。
还连带着烧了旁边两间铺子,如今这两家铺子的掌柜正找咱们要赔偿呢。
此话一出,厅内众人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这算是断了茫崖村的财路。
如今茫崖村正在建设当中,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
怎么了?秦牧扫视众人,微微一笑,我不是还在这站着呢吗?天塌下来了还是怎么着?
不过是商道被断,酒坊被烧了而已,你们用得着如此垂头丧气吗?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徐兆林眼眸猩红,驸马爷,究竟是什么人对我茫崖村这么大仇恨?
还能有谁?王玄策在一旁冷哼道:除了王氏那帮王八蛋,谁还有这么大的胆量,谁还能跟咱们茫崖村有仇。
别让老子逮到他们,不然老子非要将他们剁碎了喂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