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突然出现两条巨型水龙在攻击一个白发男子,下方的双方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震惊于心。
两人打了这么久都未曾分出胜负,气宗的众人则默默地在心中为他们的宗主打气。
瞧着蚩离被水龙群攻时有点吃力的样子,萧寒烟嗤笑:“蚩离啊蚩离,连本座这皮毛的一招都应付不过来,还敢来气宗撒野。”
语音刚落,白光一闪,蚩离正与两条水龙周旋,已经无暇顾及突然多出来的一攻击。
“咔嚓!”清脆的破裂声响起之时,蚩离整个人直接受击从天上坠落……
魔域的十二领着和魔将脸上齐齐一变,“魔尊!”
“哐啷……”那作为他杀敌的骨笛法器已经断裂开成两截摔在坚硬的石质地面上,蚩离被萧寒烟打伤,胸腔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般,连带着呼吸都十分艰难,快要落地时勉强提起一点力气缓冲一下重力才不至于直接摔死。
魔将见魔尊受伤,立刻飞过去将蚩离扶起:“尊上!您怎么样?”
蚩离由他扶着站起身,除了衣摆有些破损外,其他地方倒也看不出有什么伤痕。
这让魔将心里松了口气。
“你们今日杀了多少人?”蚩离视线看向离他们不甚远的气宗众人,话却是问魔将。
魔将面上难看:“回尊上,属下办事不利,目前就只重伤了他们一些弟子……”
森白的手几乎不可见地轻动,蚩离闭上眼睛,捂着仿佛积郁了许多透不出空气的胸腔,剑眉死死拧着,邃寒的双眼看向天上双龙环绕的绝美白衣女子时,眸光阴翳极了。
“本尊真是养了一堆废物,连几个弟子都杀不了!待会儿回去自己去炼狱领罚!”蚩离的脸色的冷意堪比寒冬时节,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魔将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眼中明显有惧色。
奈何蚩离的命令已经下,他没有资格反驳,只得硬着头皮坦然领命。
“属下有罪,理应受罚……”
萧寒烟稳稳当当地落在气宗弟子正前方。
天上的双水龙见已无战斗,疾身消失于阴暗的云层出,天地间只有那延绵的雨水持续降落,让本就寒凉的空气多了几分湿泞。
雨水冲散了鲜红的颜色,连令人难以接受的腥味也消退了不少。
两边各执一方,萧寒烟与蚩离的目光在空气中相碰在一起,她“唰”的一下收好彼岸剑,目视那些被损坏的房屋,对他说道:“魔域与气宗斗争了这么久,估计今日是第一次能攻入气宗,还打坏本座那么多的屋子。”
蚩离掌心一收,地上的两截玉白色骨笛重回他手中,被剑气震裂地地方太多,即使重新修复了,法力也大大不如从前。
方才受伤的地方好像又严重了些,蚩离忍着剧痛感的侵蚀,面色如常:“萧宗主应该庆幸的是本座今日只是针对你,而不是你后面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萧寒烟额间的莲印在收回水龙时已经隐退,饱满光洁的额头只有被雨水打湿的碎发粘在发际线之下,凉凉又微微有点痒意。
她眉眼肃然清冷,接而道:“今日你蚩离在本宗造成的损失,本座他日定会让你奉上双赔。”
蚩离听了,觉得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一般:“赔?本尊杀人无数,还没有哪一次在屠杀后还有人要本座赔钱的!”
笑话,天底下居然还有人想让他蚩离杀人还要赔钱的?
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现在不赔没事,本座后面自会上门讨要。”她的声音轻飘飘地,似鸿毛般拂过。
青月等人离萧寒烟最近,他们都摸着胡子没有说话。
刚才双方的战斗,到底还是波及到了许多楼宇和亭阁,更别说在屋子里存放的典籍与物资,即使是粗略一算,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萧寒烟冷笑,飞身上前凌空立在坍塌的上方,她下方不远处就魔修一干人等。
“你们伤了本宗那么多弟子,又打扰了本座清修,这笔账若是不算好,蚩离你本座会放你们离开?”
话锋一凌:“还是你觉得,本座是没有直接将你杀掉的能力?”
白衣女子浑身散发着一股迫人的气势,眉眼疏冷淸曜,语气笃定又凌厉。
蚩离身后的魔修们面面相窥,他们今日是亲眼见识了气宗掌权人的厉害之处,
眼下他们这一方,已经折损了不少人,现在对方又放出这样的话,很难让自己不胆怯。
“尊上,这女人所使用的功法实在诡异,我们的人也都受了伤,还是……”
“若是不想死,就闭嘴!”蚩离正在气头上,魔将这劝退他的话更是让他恼火。
蚩离想到师傅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邃寒阴翳的眼眸掠过森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