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灯熄灭,手术室门轻轻推开,鱼贯而出三名大夫。
领头一位边走边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略显疲惫的脸,他迎着夏羽和韩月的目光,沉声道:“哪位是病人家属?跟我过来一趟,商量下治疗方案。”
“小月,你在这里看着,我和大夫去。”
夏羽吩咐一声,跟随主治医师进了办公室。
刚一落座,那大夫盯着夏羽看了一会儿,开口介绍道:“我姓刘,是患者的主治大夫。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不出预料,极有可能是肺部肿瘤,晚期。当然,具体还要等进一步化验才能确定。”
“什么?”夏羽腾的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惊道:“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小伙子,别激动。”
刘大夫摘下手术帽,露出一头花白头发,“作为负责任的医生,我必须告诉你,这种病在国际上都是难题,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特效药能够保证治愈。而且病人年纪已经不小,一旦确诊,我们建议采用保守疗法,以化疗为主。”
“刘医生,什么时候能出详细结果?”
“大概两天。你先去办住院手续,希望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刘大夫平静道。
“好,我这就去办理住院手续。”
走出办公室,夏羽突然觉得浑身发软,头重脚轻,满脑子都是各种可怕的结果。自从健脑操修炼有成,他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办完住院手续,带着一脸苦笑找到韩月的时候,张善一已经被送进特护病房,韩月站在门口,目光担忧。看见夏羽过来,她立刻追问道:“大夫怎么说?”
夏羽深深吸了口气,“极有可能是肺癌晚期。”
“啊?”
韩月一声惊呼,伸手捂住嘴巴,低低的哭泣声不可抑制的传了出来。
“别哭。现在还不确定,说不定没有那么严重。”夏羽目中闪过一道亮光:“而且就算真是晚期也没关系,别人治不了,不代表我夏羽没有办法。”
自从在韩月怀里恢复冷静,夏羽的大脑无时无刻不在旋转,病情虽然可能很严重,但是在他看来,只要不是那种短期内要命的急症,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凭借他远超当代的医学知识,足以创造出任何医学上的奇迹。
韩月大概觉得夏羽是在安慰自己,非但没有停止,反而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娇躯颤抖,哭了个稀里哗啦。
只是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眼泪却把夏羽的前襟弄湿了一大片。
“乖,别哭了。刚才你还安慰我,我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你怎么又哭上了?千万别以为我在安慰你,我是真有办法治好张叔。”夏羽轻轻拍着韩月的背,说道。
“我知道,我相信你。”
怀里传来韩月柔弱的回答,夏羽听得哭笑不得,就这语气,分明是为了安慰自己,哪有半点儿相信的意思。不过他也明白,在事实没有出现之前,是个有脑子的人就不会相信他。
“告诉财务一声,张叔的住院费用有学校承担。”夏羽说完,发现韩月依然埋头在自己胸前,暗自叹了口气,又道:“算了,等会儿我亲自打电话吧。”
等韩月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夏羽立刻通知学校财务准备拿钱,打完电话,他看着手机愣了愣,自语道:“王姨还不知道张叔住院的事,张叔的女儿又没回国,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她了,等病情结果出来再说吧!”
两天过的很快,夏羽一直待在医院,累了就在病房外面的躺椅上眯一会儿。索性他体力惊人,除了下巴处的胡子多了些,眼神却依然神采奕奕,看不出丝毫疲惫。
韩月每天傍晚过来一趟,给夏羽送点吃的,陪他聊聊天,待到十点多才回去。
第三天,送走前来看望张校长的华英学院老师,夏羽侧头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张善一,低低叹了口气。他埋首给张善一掖了掖被子,随即离开病房,前往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那位刘医生看着夏羽进来,拿过一份检查报告,低沉道:“检查结果出来了,肺部恶性肿瘤,晚期。”
夏羽轻轻松了口气,放佛一块石头落地。这对他来说,并不是最坏的结果。
看见夏羽这种反应,刘医生倒是有些好奇。
这几天夏羽的表现他可是看在眼里,也已经知道夏羽和病人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但所作所为比起亲儿子都毫不逊色。怎么听到这个噩耗反而好似松了口气,难道他有所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