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沈碧落现在还趴在床上,外头传的再疯,她也听不到。
可世事无常,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偏偏这风还自己刮到了沈碧落耳边。
☆、偷听
背上的伤看似恐怖,其实前前后后也就躺了五天,正月初六一早,郑林就让她下床活动活动,她当然求之不得,每日只能趴着,简直度日如年。
偏秦子墨不许,将郑林痛骂了一顿,郑林没骨气,立马改口让她再趴几日,气的沈碧落又跟秦子墨冷战了两日,好在洪齐的信到了,说他们经过明州,张驸马与小家伙投缘,长乐便将他们一行人强留了下来。
沈碧落听此笑笑,襄京今年的冬天冷的诡异,自她醒了的那天起,几乎天天都飘着雪花,沈碧落人未出门,单看着从窗缝儿卷进来的雪花就觉得牙颤,偏她又不让阖紧了,阿暮只能多端进来两个火盆,日夜不停的燃着炭火。
她这头为小家伙着想,巴不得他在四季春光明媚的明州多待两个月,待日头暖和起来再回京,可秦子墨那头却不干了,若不是分身乏术,只恨不得立马奔到明州去将儿子接回来。
沈碧落看他情绪波涛汹涌的,知道他仍有心结,也不点破,只拿儿子说事,好在秦子墨还算理智,同意过了正月再接儿子回来,可即便是这样,还是初十那天就安排允文几个出发明州了。
明州离襄京看起来远,但不走官道抄小路也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允文等人再歇上两天,可不正好过了正月将小主子接回,丝毫不耽误功夫。
沈碧落听阿暮讲这些时,情绪毫无波动,反正接上秦夏,这些人势必要走官道,在路上晃荡个月余,回来正好三月春花开,小家伙五月满周,还能留有充足时间准备。
只不知,小家伙离开她小半年,还能认识她不?想起来是够忧伤的,可这忧伤也没坚持半天,毕竟现在泥菩萨过河的是她自己!
眼看着就到十五了,自己连这房门也没摸出去!
只元宵节这日,秦子墨似乎格外忙,一整日都没在墨阁出现,更没在沈碧落眼前晃悠,沈碧落初开始还有些不习惯,用过午饭后,就闻到了些自由的味道。
她原以为阿暮该和她统一战线的,所以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今天日头不错,陪我出去走走!”
阿暮愣了片刻,回的果断,“不行!”
沈碧落眉头皱了皱,“为何?”
她转了一圈,“你看,我都大好了!”
背后除了伤疤处隐隐有些发痒,其实早已大好了,“整日里只能在这方寸之地蹉跎光阴,我又不是个犯人!”
她自顾说的激动,却没瞧见阿暮听到最后两个字时,表情瞬间有些难看。
她重重的踩在地砖上,“我伤的又不是腿脚,怎么就不能出去了!”
“你到底是我的丫头,还是秦子墨的丫头!”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早就归顺秦子墨了,你这丫头自从跟了流觞,眼里哪还有我了!”她泫然欲泣,“我命好苦啊!”
阿暮膛目结舌,不知她怎地就能卖惨到这份上,但毕竟跟了她许久,知道她做戏的成分比较大,也不多解释,直接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