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想办的事就没有今天拖到明天的,但也没法这样去要求孟既景,毕竟他也不是个闲人,而且两个人之间很了解彼此,很多话不用说。
闻行之此时人在安城,石玉要是找别人也能办,就是一句话的事,但是既然在安城就没有再找别人的道理,而且他也没想自己去管,交给孟既景这个自己人刚好。
孟既景去接人,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当着孟既景的面,纪敏之没提昨天夜里打电话给石玉要房子的事,可是心里藏不住事便显得没那么自然。两个男人都没点破,孟既景陪着孩子玩,石玉陪她聊天。
两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几乎把房顶喊翻,明明都是安静乖巧的心性,见了面可比上一次在上京时亲热多了。
用纪敏之的话说小孩子需要朋友,一个人太寂寞了。
石玉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俩虽然是表兄妹感情也好,但是差了好几岁,纪敏之小时候就没有朋友,石玉也一样,不像孟家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不说,不止是兄弟还是玩伴。
他也没法劝她再生一个,当年生怀宽的时候命都差点没了,谁敢让她再生。
只能让她有时间带着孩子回上京,或者他带着石墨到安城来玩。
反而是纪敏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问:“你们不是要结婚了么?怎么没一起来?”
石玉一愣,反应过来她是在说唐辛,要么是孟既景故意没提,要么就是说得没那么清楚她以为没来,指了指楼上悄悄地说:“睡着呢。”
纪敏之惊讶地“啊”了一声,望着楼上的方向又去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都该吃午饭了,问他:“这是睡的什么觉?这么吵……她不会被吵醒么?”
石玉问她是不是昨晚喝酒了,纪敏之小声地笑,竖了根手指在嘴上让他小点声,别让孟既景听见。
石玉了然地点了点头,故弄玄虚地说:“她和你们一样,也偷偷喝酒了,但不如你,她喝多了,所以睡到现在还没醒。”
正说着,人就出现了,茫然地站在楼梯口。
唐辛是被吵醒的,也是到了饭点饿醒的,但是确实比凌晨醒来时清醒多了,仍是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直到在疯跑的两个小孩子里面看到石墨,又懵了。
酒全醒了,但是完全不记得来安城的事,就连吃早茶都不记得了,记忆停留在参加同学聚会。
石玉问她睡好了没有,点了下头,问她知道不知道在哪儿,摇头,问她认识房间里的这些人么,唐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石玉拉着她下楼,问她饿不饿,眼神又变了,炯炯有神。
石玉有点想笑,就像个傻子,要不人说酒大伤身呢,是真的。
据张贺说,唐辛喝得不算多,那可能就是举杯消愁愁更愁吧,石玉想。
他能理解唐辛,特别理解,因为他也对结婚这事抗拒过,现在年纪大了比她想得开,但他也能理解她的想不开。
又有点后悔,那天不该吓唬她,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她这种直性子,发起脾气来跟只小老虎似的,一爪子能拍晕一个,战斗力极强。
石玉问:“你属什么?”
唐辛还没答,扑过来的石墨一把抱住唐辛的腿,力道大得差点把她撞倒。石玉拦腰搂住,一低头看见石墨兴奋地举起两只手来五指勾起,摇晃着脑袋嗷嗷叫。
“猫,大猫,妈妈是大猫。”
明白了,属虎。
那就对了,她就像是属虎的。
孟既景也是这么说的,女人和孩子都去睡午觉了,两个人聊天时语重心长,其实就是在开石玉的玩笑。
石玉没往心里去,但也觉得他说得对,虽然他不信什么属相之说,但唐辛确实就像孟既景说的,属虎的姑娘简单直接,性格外向,性子还有点急,行动力强,作风很有些潇洒不羁,都像唐辛。
反观他这种属蛇的男人,家庭环境的原因虽说眼高于顶,其实骨子里谨言慎行,做事思虑周全,慢条斯理不慌不忙。
两个人完全就是反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