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岐轩拉起御华帝姬,不顾信凉帝铁青的面色,对着场上的主礼官看去,“继续吧!”
主礼官犹豫看向信凉帝,信凉帝重重一叹,允了。
“礼终,归国!”
浩浩汤汤的阵势下,寒太子和御华帝姬拜过三礼,成了真正的夫妻。
寒岐轩哼声冷笑,放开御华帝姬,看向黑裳人,“至于你,是不是真的墨少主,试一下就知道了。”顷刻之间,一根通体散发寒气的罗寒至冰刺浮于寒岐轩的手掌上,“若你是,不妨使出烬景一指棋,你我大战几百回和,不分胜负;若不是,墨云箫是潜迹罪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杀弟杀友杀忠良,欺上欺下欺五国,你冒充他,罪行当诛九族!”
罗寒至冰刺毫不留情地朝黑裳人刺去,颜言就在旁边,心神一慌,她根本躲闪不及。黑裳人眼疾手快,早先一步推开颜言,成功躲过这一击。
颜言稳住脚步,心中恨极,“寒岐轩,你不愧是辰族主的亲儿子!从来都是用羊皮面具示人,一达成目的,良心狗肺的本性就露了出来!”
兰翩怒骂:“住嘴!你还真当自己是泽川嫡长公主了?辱骂太子皇兄,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下一刻,兰翩一声惊叫,被突如其来的一支短箭划破了衣袖。
“敢欺辱本太子的人,你才活腻了!”楚越怒气冲天而来,一身紫金长服立在金銮大殿,当场扬声道:“玉轻然,你可要想清楚,嫁给寒岐轩,日日守着宫墙四角,毫无自由。”
众臣面面相觑,敢情太子殿下是在装病?或者说他同墨云箫交情甚好,根本不愿参加这场婚礼?
寒岐轩眼睛渐眯,冷冷回说:“那么在楚太子看来,这场联姻分毫不值了?”
楚越讽刺道:“心地肮脏之人,自然就能谋划出什么样的联姻。”
“太子!”信凉帝气到无可奈何,急忙出声劝阻。那去请帝师的小太监并没有在帝师府找到帝师,空手而归。碰上这样混乱不堪的时刻,唯一有威力主事的玉朝弦也不知所踪,信凉帝简直头痛欲裂。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越言语单刀相向,寒岐轩脸色非常不好看,“楚越,本宫敬你同是一国太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楚越迎上寒岐轩那可怕的目光,分毫不惧,“寒岐轩,我今日可以不要脸面,但我知,你的脸,早在上信凉提亲那日就丢尽了。”
信凉帝没想到自己儿子一冲动,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所顾忌地胡言乱语,连忙招过御前侍卫,“太子修习走火入魔,还不快把他拉下去!”
四五名御前侍卫上前,劝阻楚越。
楚越不领情,两眼愤恨盯着寒岐轩,继续刨根究底:“你趁人之危,杀兄夺妻,背地里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自己清楚!”
“拉下去!”信凉帝忍无可忍,再度大吼。
侍卫动了真格,要来拉走楚越,全被楚越散出灵力震开。
“滚开!我没走火入魔!”楚越大骂,当着信凉帝后和百官的面,指着寒岐轩道:“寒岐轩,就像多年前百技大赛你当众输给了墨云箫一样,时至今日,你仍旧不如他!”
这时,四下静悄悄的,一贯嚣张跋扈的兰翩都没话了。兰翩看向楚越的眼神都有些同情,在她印象里,敢和太子皇兄如此讲话的人,早已身首异处。太子皇兄在百技大赛输给墨云箫的事,在太子府甚至整个泽川都严禁提起。
果不其然,寒岐轩面无表情得看着楚越,眼中隐隐藏有可怖的寒光,冷到几乎下一秒就能穿透楚越的心脏,“你说什么?”
楚越满脸鄙夷地嘲讽:“我说,像你这么阴险自私的人,再给你五百年,你也比不上墨云箫一根手指!”
信凉皇后坐不住了,怒骂楚越:“混账!那等十恶不赦的罪人,岂能和寒太子相提并论?”
信凉帝气急败坏,声音都在微颤:“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这当堂闹事的三人抓起来,压入天牢,隔日再审!”
众多信凉侍卫佣兵而上。
“慢!”寒岐轩道:“楚叔叔,楚太子确实走火入魔,此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他──”
寒岐轩把目光定格在黑裳人身上,眼里的仇恨似乎能把对方钉出个窟窿,“容我探个明白!”
又一根罗汉至冰刺尾随而至,这一次,黑裳人率先掷出两枚烟雾弹。“嘭”的一声炸开,浓厚的烟雾刺入口鼻,金銮殿内什么都看不清了。
等烟雾散去,黑裳人、楚越和颜言三人早已消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