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真定府郊外,靠近真定县的人迹罕见的极宽街道旁,一座军事防御的城门口没有标注任何信息,唯独最高处的悬杆挂上了大明的军旗。
骑着马停在门口抬头仰望着那面军旗的刘勉有些疑惑:这卫所门口怎没有岗哨把守?
带着疑惑驱马驶入,行了约莫两百步,设有一排拒马。只见那大门上方的牌匾上赫然写着:真定府卫所;牌匾后上方悬挂着大明军旗:相比于刚开始的那面,这面军旗明显更新些,应该是经常更换。设在左侧的岗哨站着两名士卒:那两名士卒一人持着矛,一人持着盾。那持矛的士卒见有人靠近,呵斥道:“来者何人?卫所重地,不得入内!”
刘勉见状,回道:“我乃原锦衣卫驯象所千户,受兵部调令来此真定卫报到。”说罢从怀里掏出锦衣卫千户铜牌。
那持矛的士卒见到刘勉掏出铜牌,随即从了望台上走下,来到刘勉身旁,接过那铜牌仔细端详片刻,恭恭敬敬地还回去后行了个军礼道:“刘大人:失敬失敬。不知刘大人是否带了兵部的调任书?”
“那是自然。”刘勉说着从怀里拿出兵部调任书,递给那持矛的士卒。
那持矛的士卒接过调任书仔细检查后道:“请大人稍等片刻,待我禀报。”
“行。”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从大门的另一侧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小勉呐,真没想到你还活着,居然没死。”
顺着声音望去,刘勉看到从营门内侧走出几位军士,那为首的军士刘勉一眼就认了出来,赶紧下马行了军礼,拱手作揖道:“发财哥,好久不见,你怎么来北平了?”
“我们这些军士就是大明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这不有行动了嘛,西边的往东边赶,南边的往北边赶,我们就聚到一起了。”说话的是刘勉进卫所后的第二任伍长钱发财,那钱发财说着笑道:“刚刚我看了一下那个兵部调任书,你小子可以啊,都当上营长了。”
“哈哈,这快要打仗了,官大可不一定是好事。”刘勉说着问道:“话说发财哥你现在怎么样了?”
“哎,不如你。”钱发财叹气道:“这地方卫所啊果然不如朝廷中央,升的真是慢,到现在才是个总长。”听到这刘勉才明白钱发财怎么一见面就对自己这么殷勤,要是放在七年前,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刘勉没反应,钱发财赶紧对后面的那些军士道:“都愣着干嘛?这是咱们新营长,还不打声招呼?”
说罢,那些军士齐声喊道:“营长好!大明万年!”
听到这,钱发财很满意道:“快给营长搬行李。”
刘勉不好意思道:“这些东西不用卸下来,直接牵马就好。”
钱发财接过那马,这才想起来,笑道:“我就说这马怎么这么眼熟,不会是你离开德昌卫所顺走我的那匹吧?”
“还真是。”刘勉有点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钱发财立马笑了起来道:“哈哈哈哈,一匹马嘛,没事儿没事儿。当时也就被哨长骂了一顿,扣了半年军饷。多大点事儿,我这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听到这,刘勉更是羞愧难耐,连忙道歉道:“发财哥,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没事儿。”钱发财大度地笑道:“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说时已牵过那马进了卫所大门。
进了卫所,牵着马的钱发财走在刘勉前面介绍道:“我们这个卫所有三个营,一营和二营在都指挥使司旁边,我们三营在后山上。”
“哦。”
见刘勉不知其中缘由,钱发财便解释道:“要按以前啊,我们三营是全卫所最强的,最受都指挥使器重。但是自从秦新文他妹入宫选妃成功,仕途一下子就光明起来了,这才几年的功夫从伍长升为了副营长。”
“啊,这样啊。”
“秦新文,秦新文你不认识?”钱发财问道。
“没什么印象,但是这个名字听起来挺熟悉的。”
“就是你来卫所那一年,经常欺负你的那个伍长啊。你忘了?”钱发财一惊一乍问道:“当时你还在我这里发誓说:‘总有一天,我所承受的一定数倍奉还,我所失去的要你加倍偿还。’这就不记得了?”
“都过了七八年了吧?早就忘光了。”说时刘勉想到:当时欺负我的人多了,我咋知道是哪一个?
看刘勉这情况,钱发财也不勉强了,只道:“反正你到了营里呀还是小心点,虽然你是营长,但是你毕竟刚来,在他们眼里呀,你就跟新卒一样,绝大可能是光杆司令。”
听到这,刘勉不屑想着:那你是小看了锦衣卫。卫所里的那点东西我又不是没见识过,可是锦衣卫里的东西你们却永远都见识不过。只道:“知道,知道,我懂发财哥的意思,虽然我是一营之长,但是我会夹起尾巴做人的。”
“这就对了。”钱发财肯定道:“在锦衣卫里待过就是不一样哦,比在四川那会儿机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