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才也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又对小夏婆子失笑道:“你平日还说那孩子是个鸡鸣狗盗之徒,竟是错怪了她了。”
二哥叹了一口气,心想父母当时不在,如今才会以为:小雨不过随口学了几声虎啸就将那狼群吓走。殊不知当时的情况凶险异常,那狼王也是无比狡诈凶猛。
二哥点头道:“可不是,连那狼群都听得傻了,也不晓得她哪想出里来的主意。一会儿学那狼王,一会又学那侧翼的头狼,一会儿又学那老虎。”二哥一面想着当时的情景,一面又忍不住笑起来:“学那头狼嚎着嚎着突然断气的时候,还翻了个白眼。”
当时二哥趁机偷袭侧翼的狼群,狼群受到攻击的哀嚎配着小雨的叫声,甚能迷惑人更何况是狼。那侧翼的头狼一直不安地跃来跳去,哪里还有心思打斗。
夏秀才抚须赞道:“生了你们八个儿子,不意此女肖吾最甚。堪称有勇有谋。”
二哥又叹道:“她的声音学猛虎实在是有些勉强,偏她只学那老虎受伤垂死时的啸声,竟避开了不足之处。我若是那些狼,只怕也要骇死,明明刚刚已经吃到肚子里,怎生此刻又叫了起来。”
夏秀才听了也拊掌大笑起来。
复又说起钟敏:“既是她父亲托付于我,总是要给她找个人家安置妥当了,我才放心。”
小夏婆子点头:“这两日好些了,也不那么别扭了。想是她父亲当日托付于你也有些别的想法,”说着顿了一下,“你若是想成家立业,钟姑娘也是不错的。”语毕竟歪头眯着眼睛打量他的神色。
二哥摇了摇头,苦笑着望着小夏婆子说:“己经下定决心了,不会再改了。倒是多亏母亲开导她,不如就在凤翔县里给她找户人家吧。”
小夏婆子叹息道:“也是个可怜人。只是亲事不大好说,慢慢看吧。”
二哥想了想:“可是她心气太高了?”
“倒也不是,只是提了一次想要出家呢。”
二哥挠了挠头,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那头蓝灏馨和许琰约了方文元一起到凤翔府的醉仙楼吃饭。
“听说最近方公子迷上了卢妙音,不知道那卢妙音妙在何处?”蓝灏馨嘻嘻笑着跟方文元推杯换盏,心中却暗暗咒骂若不是那薛世子软硬不吃,他也不用应酬这么个死胖子。
方文元这几年越发的胖了,原本只是有些圆的脸,如今赘着两坨横肉。此时听了蓝灏馨的话,不由哈哈大笑,脸上的肉也就跟着上下乱颤。笑罢又眯了眼,似在回味那卢妙音的身姿:“唉!我虽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蓝灏馨听了一笑,暗忖“嘿嘿,有门儿了!”
这么想着,就豪迈地拍了拍方文元的肩头:“这有何难?待小弟祝兄长一臂之力。”
那方文元听了不由腼腆地一笑,蓝灏馨连忙将头扭向一旁,免得吐了出来。
待到回来见了许琰,急忙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许琰道:“薛世子虽然这两年颇得逸王的器重,可惜在定国公的府里却一直不大得意。自他母亲去世,他父亲屡有意请旨换了世子。奈何他行事小心稳妥,一时也没有由头。怪道他不肯搭理我们。”
蓝灏馨听了也叹了一口气:“不止呢,他母族似乎也不甚待见他。我听那方文元几次提到他都颇为忌恨。听说当年他母亲得了一大笔嫁妆,言谈间竟很是垂涎。”
许琰道:“这个也查出些来,竟是不止一次地设下圈套。他就快要成年,也无怪乎他们着急,若是能。。。。。。”
许琰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嘿嘿一笑接道:“说来,这个薛世子同夏家的九姑娘还有些渊源。前年世子陷进沙坑里,还是夏家兄妹救了他。”
蓝灏馨也吃了一惊,暗道居然还有这等事,突然击掌说道:“有了,他既能三番两次化险为夷,想必也不是个蠢的,我们何不帮他解决了这个。”
小雨到了五哥家里,开头几天还很是乖巧听话,跟在五嫂后面帮着管家。
“怎么能日日这般油腻,给五哥哥换点素的,莫让他长得太胖了,失了风仪。”于是五哥哥的伙食水平直线下降。
五嫂子就偷偷地揶揄他:“叫你不要吃那么多的大鱼大肉,看看,管得了你的人来了吧。”
五哥还缠着小雨要改善伙食,小雨就拍着他的肚子:“你看看,你看看,都将我那风度翩翩的五哥吃到肚子里了。”
五哥这几年颇为发福,腰肢竟是比生了孩子的五嫂还要粗壮。
这一日,五哥家里正在吃饭,突然门外沸沸扬扬。只听外面粗使婆子喊道:“拦住她,快些拦住她。”
紧接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就冲了进来:“夏大老爷呀!”一面叫一面哭。
小雨听了,连忙好奇地伸出头来喝到:“咄,你有什么冤屈。”
本来吃惊地看着这一幕的五嫂子不得不将头扭到后面去,生生将那笑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