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在我的父母去世之后,像救世主一样从天而降,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对我最好的人,可是你最终的目的…&rdo;阮青禾哽咽,说不下去。
&ldo;只是要将你卖个好价钱…&rdo;
一直沉默的朴佑振却突然开口,面不改色,连声音都没有一点波动地说。
&ldo;你猜的不错,姜俊英从发家开始,就最喜欢招像你这样家徒四壁或者亲人不在的小孩子,从小圈养起来。&rdo;他平淡的语气下压抑了崩裂的恨意,&ldo;你是,我也是。&rdo;
他何尝不是如同她一样,早早踏入公司,再也无力抽身离开。
女孩子,用来当招待客人时的贡品。
男孩子,用来当管控女孩的打手。
所有的流程,早已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ldo;我对你所有的好,只是为了将你卖个好价钱。&rdo;朴佑振攥紧拳头,&ldo;明白了吗,青禾?&rdo;
&ldo;青禾啊,别这么轻信。再也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rdo;
&ldo;你永远不知道他皮囊之下包藏的祸心。&rdo;
心碎的极致,大概就是她现在这样。
阮青禾抬起头,想忍住眼泪,不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转头,抓住车门的把手拼命摇晃:&ldo;让我走!让我走!&rdo;
&ldo;你想逃,逃去哪里?你有钱吗?除了唱歌和跳舞,你还会做什么?&rdo;朴佑振曾经温柔的眉眼,在冷寂的月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ldo;更何况…&rdo;他冷笑,&ldo;你的证件早都已经留档和上交,就算你现在要逃,又能怎么逃?&rdo;
&ldo;普天之下,哪里都是他们的爪牙。除了死,再没有解脱的办法…&rdo;
孤女仿若漂萍,任人鱼肉宰割,行色匆匆的路人,并不会给一个十八线演员更多的关心。
&ldo;秀美死得那样惨烈,腕上的血放了整晚,在东区宿舍雪白的墙上,写下了百来个名字…&rdo;朴佑振的声音扬高,又渐渐低了下去,&ldo;每一个都是她这些年来陪过的人。&rdo;
又有谁在意?
就连新闻,都只是因为金文熙随手送来的一个花圈。
&ldo;谁会相信你?又能说给谁听?&rdo;
&ldo;电视台的老板和姜俊英称兄道弟,星耀娱乐每年百余份影视合同,早和各大律所关系甚笃。报纸杂志更不必说,找了记者爆料的你,一个小时之内就会被带到姜俊英的办公室里。&rdo;
&ldo;阮青禾啊,还想逃吗?&rdo;朴佑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ldo;想好了吗?&rdo;
她逃不掉,也不能逃。
可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沦落到这个地步。
阮青禾缓缓松开了握着车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