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是如此,只怕二十年后,那风才捷的性命恐更难取。
思及至此,我不由自主地握拳,坚定抬头:“不可。”
“你想说,你要报仇?”景云忽的笑了,可这笑容却是渗人,“就凭你?你就连这么三脚猫的修为,术法不精,阵法不通,丹药和符箓更是完全不懂。只怕连足乌都不如。你又拿什么去和人家拼命?拿你那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虬龙之身吗?亦或是,你其实,原本就想死在那人手中,而后便了了你这份愧疚?”
我整个身子震了震。
第六十七章偷食
我大约是……真有如此想法的。
可这么直白地被景云道出,我只觉得满心满腔俱是羞愧。
“师姐……我……”只此三字,却用尽了我全身的气力,而后,我也不知为何,就这么哭嚎出声。
我匍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声音更是嘶哑,整间屋子里只剩了我这鬼哭狼嚎似的哭声。
烛月和景云只是沉默不语,甚至,景云还挥手让烛月先行离开。
待他走了,合上了门,景云才将剑挂于腰侧,蹲下身子,定定地看着我。
“别哭了……”景云居然如此温柔地抚了抚我的脑袋,甚至于,我都能感受到从她手心传来的温热。
大约是她这动作让我心内温暖了许多,我的哭声就在她掌心的温热中渐渐停止,直到最后化为了哽咽。
我以为她会训我一顿的,可她只是接着揉了揉我的脑袋,唇角上扬,眼里更是有些许柔情:“师姐知道你的痛楚。你现在经历过的这些,师姐也曾经历过。甚至……师姐是眼睁睁地看着同门惨死的……”
我陡然意识到,她说的同门,不就是……
“师姐,大悲宫究竟为……何而亡?”我扯了扯她的袖子,因为才刚哭完,我连一整句话都差点讲不出来。
景云默了默,眸子里的哀伤愈浓:“……大约是,许多因果吧。”
这算是什么答案?
我不依不挠:“什么因果?能说与我听听吗?我总想尝试着记起,可我总也……”
“你不过是个丫鬟罢了,你记起来,又能如何呢?”景云眸光微动,似乎有什么异样,我却未能捕捉到。
“那我……究竟,叫什么名字?”我忽然发觉,我竟从未想起过我的名字。
景云这次面上却有了笑意:“你现在不就有了么?怀阳,这就是你的名字。”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可能。”
景云却是有些好笑地望着我:“为何?”
“无论是你还是公冶,你们对我名字的反应,好像都有些不同。”在这事上,我竟莫名执着。
景云闻言敛下了目光:“那一定是因为……这就是你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