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儿说的哪的话,俱是自家兄弟,吾等六人被大伙公选出来,自然不会如某些缩头乌龟躲在后边,为兄等昨ri已经又是遣人打探一番。”刘武宏扇子一摆,不顾秦复关拉黑脸,指着自家小舅子说道:“沈靖,你再将那大虎帮的实力说与诸位兄弟听听。”
沈靖这半大孩子点点脑袋,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是他亲手去干,就转头看着后队,沈家的下人迈步出来,替沈靖说道:“回禀各家少爷,那大虎帮就是小民口中常说的打帮,都是些泼皮无赖混在一块,靠从附近摊贩敲些银钱,再做些坑蒙拐骗收钱打人的勾当过活,因是被知府衙门的衙役拉去充作公门帮役,平ri里无人去管,渐渐成了那附近一霸,盘踞在财神庙后的破落院子。
张世安问道:“人有多少?”
“约有五十余闲汉,还有些健妇二十三四……。”
刘武宏笑道:“那妇孺老幼就不用说了,我们人马一到,自然就作鸟兽散!”
听到只是一群下九流的无赖混混,诸位纨绔都是心中大定,再听到对方约有五十多个男丁,更是不屑一顾。
那些泼皮无赖,跟纨绔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平时自然见不到,但料想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自己这些人好歹都是武官世家,还带着家丁仆役,算起来光是大队就有四五十人,对付那群市井泼皮,岂不是手到擒来。
张世安自然不好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又是问道:“他们可有打家劫舍,抢人掠货的勾当?可有刀枪兵器?”
那名亲兵一愣,随后眉宇不经意闪过不屑,摇头道:“这个……。小的倒是不曾知晓。”
战前观测如此马虎,居然也能成指挥佥事家的亲兵?
张世安还待询问一些问题,刘武宏早已经等不及了,把手一挥,霸气外露道:“安哥儿不必过虑。不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哪用得着费心劳力,咱们到时候大队人马统统往里一冲一打,定让他们哭爹喊娘!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哈哈,干他娘的!”
“就是就是,长这么大还没打过架,今ri定要打翻一人才罢休!”
“平ri练武底下人都是躲躲闪闪,今ri终于找到对手了,一定要打的痛快!”
“军心可用!”
见队伍的众人都是热血沸腾,刘武宏骑在马上,觉得自己已然是在战场之上统领全军,统军带兵一点也不逊se父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麾下的都是将门之后,所带的也都是亲兵下人,总比起那些瘦弱充数的低贱军户要强多了。
张世安虽然没带过兵,但也遭到后世论坛上一群半吊子宅男的军事洗礼,知道临阵需要知己知彼,直到今ri动手才知晓大虎帮大致人数,武器、战力均是不知,其中存有隐患。
但转而一想对方的确只是一群泼皮,自己这些人好歹是大明官军之后,料想那些人也不敢动手,眼看一群同窗都是志得意满,也是不再言语。
纨绔的马队后,秦复关的亲卫赵汉驾马跟上秦复关,驱身凑及耳旁说道:“大人,等等若是闹起来,我等在外观战即可。”
秦复关调转马头,惊道:“难道你认为这些将门之后,连那些地痞无赖都打不过?”
赵汉点点头。
“有趣,有趣,那就更加有趣了。”秦复关摩挲着下巴,一手握向腰间的刀鞘笑道:“咱家就喜欢看这热闹。”
辰时一到,大队人马终于到了财神庙,这里本就是香火繁盛的地方,外面又聚有集市,约定好聚会地点后,人马只好分散去寻找其他独自而来的同窗,等到把人大致都聚齐,已经将近过了大半个时辰,ri头都已经挂在头顶。
纨绔们热闹了一上午,闹到这个时候,都是饥肠辘辘。有人又是提及“皇帝不差饿兵”,没力气怎么打仗,一群人点头称是,都调转方向,先奔向附近最大的酒楼晋香楼。
一大队人包了整个晋香楼二楼,在亲兵或是仆役的帮助下解了身上的甲胄,待到酒菜上齐,都是开始狼吞虎咽,席间有人引出稍后厮杀的话题,一众人等都是说说笑笑等等如何教训那些泼皮无赖,一群少爷打打闹闹,在二楼疯跑狂跳,敲敲震震,吵得酒楼大堂的客人都是受不了,仿佛不是来吃饭,而是来受罪的,都是速速吃完结账,其他刚进门的客人也是前番踏进门槛,后一脚就出去了,气的酒楼一众掌柜小儿yu哭无泪。
本来午膳的客人最忙的时候,别家酒楼街上食摊都是人满为患,唯有这晋香楼大堂里的客人罗雀可数,酒楼内的人已经是巴不得那些少爷快些滚蛋。
等到酒足饭饱,又是有人说膳后不易立即跑动,需要休息养生,六七十号人懒洋洋地点了香茶,横七竖八地靠上椅子上板凳上,又是好好歇息休整了一番,一直过了午时,休憩满足的一群少爷这才打着饱嗝出了酒楼。
这酒足饭饱之后,全身就是一股子舒坦无力,那甲胄披在身上沉重咯疼,骑马也是费腰力磨着两侧大腿,一群纨绔想着不过只是对付一群无赖混混,再说已经到了财神庙,哪里需要甲马俱全,于是一个个就把甲胄脱了,驮在马上,交由后队的亲兵仆役牵着,散步绕到了财神庙后边的巷子。
与外面的集市热闹不同,这巷子偏僻安静,落眼处就是背靠财神庙高墙的简陋棚户区,用柴草烂木搭建成一片,中间的过道仅容两人勉强而过,马肯定是进不去的。
一种纨绔留下四名仆役在外看着马和甲胄,刘武宏带着人走进巷子,还未迈近,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
刘武宏骂道:“这他娘的哪是人住的地方?”说完立刻从怀中掏出绢巾,捂着口鼻。
诸位纨绔都是纷纷扰扰地骂着,也都有样学样,拿出东西遮着口鼻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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