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鑫楠的站位离那只手最近。
他的右臂再次勇敢出战,靠近了小折耳猫的左前爪,接下了那只豆沙包。
迎风骑车,俞鑫楠的手实在算不上热,手指相碰间,那只冰凉的小猫爪却还是在他的眉头打了一个大大的结。
小猫不乖!
不戴手套!
把手里的豆沙包胡乱塞入钱途亮手中,俞鑫楠回身,拽起置于脚踏板上的书包,拉开拉链,掏出一个本色牛皮纸袋。
“小师叔,这个送给你。”丢□□般地,那个纸袋被俞鑫楠径直扔在了贺闻佳的细腿上,“你送我一叠教辅,这个就算是回礼。”
锯齿状的袋口未封,一副浅咖色的羊羔绒挂脖手套就安静地窝在袋里。手套上用深咖色的线绣着小猫爪,这是俞鑫楠为小折耳猫特意挑选的。
低头扒拉着柜面上的炸物,俞鑫楠干笑两声,又低声嘱咐,“天冷,出门记得戴手套。”
少年的轻声嘀咕被过滤,被模糊,被削弱,传进听力不佳的耳朵里,只剩含糊的连音。
傻愣愣地盯着腿上的纸袋,小折耳猫的身体比大脑更敏感。薄薄的耳廓被毛线帽掩着,那白得透光的耳垂却迅速地泛了红。
“啧,我的手也很冷。”写满调侃的神情,故作醋意的语调,凌诗蓓抬起右肘,对着俞鑫楠的腰侧捅了一下,“怎么不送我手套?”
“干嘛送你?”猛地抬头,俞鑫楠瞟了眼小折耳猫,朝凌诗蓓一个劲儿地递眼色,“我这是孝敬长辈。”
“那你爹我怎么也没有?”钱途亮申请出战,适时补刀。
“你给爹爬!”
少年少女们还在斗嘴,小折耳猫却只红着一张脸,抱着纸袋,乖巧地坐在塑料凳上。
原来,这对手套是他的专属。
原来,少年送礼的心意是他的专属。
原来,少年这几日来的关心是他的专属。
金圈渐小,慢慢地,缩小得只能拢住俞鑫楠一个人。
纤瘦的左手再次抬高,伸至铁架处,挑出一个纸杯握住。耸着肩,贺闻佳朝前递着手。
“给,你。”
小折耳猫的奶音再次回归,糯生生的音调,绵绵地喊停了这场大战。
小猫的左前爪主动向俞鑫楠的右臂靠近,那个纸杯上印着四个字,“无糖豆浆。”
“这个,不,甜。”
给你。
这个不甜。
我知道,你不喜欢甜。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