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气很大,旁边不少熟悉的男女艺人已经投来怪异的目光,冷意不好同他撕扯,僵着腿顺从他的脚步往后台走。后台多了是忙进忙出的工作人员,都是see的员工,卫崇清很熟悉,一路打着招呼。拐了几个弯,有上了一层楼,人渐渐少下去。&ldo;潘哥。&rdo;卫崇清上前攀住他的肩膀。&ldo;崇清,真过来了?&rdo;被称作潘哥的男人身量不高,腆着小肚子,白色的t恤粗框眼镜,非常平凡的一个人。但他却是天王的经纪人,也是圈子里最好的经纪人。&ldo;师兄的演唱会,怎么都要过来捧场不是?&rdo;卫崇清挑挑下巴,对着门一点,&ldo;在里面休息?&rdo;&ldo;这几天感冒,抢救嗓子吃了不少药。副作用不小,大概有点困了。&rdo;大潘叹气,&ldo;怎么劝都不肯往后排日子,说这一天有特殊意义。&rdo;听到这样的抱怨,冷意几乎是浑身一震。什么重要的日子,或是除了天王…只有她知道…&ldo;这位是…&rdo;潘明钟警惕起来,镜框下的小眼睛眯着。&ldo;我们剧组的,女二号。&rdo;卫崇清手掌拉扯了一下怔在原地的冷意,&ldo;特别喜欢师兄,就带她过来看看。&rdo;&ldo;放心吧,她的手机都在我这里,眼睛又不带拍照功能。&rdo;卫崇清胡扯,冷意怎么可能把手机交给他,只不说随口瞎说,寻个叫潘明钟信服的理由。&ldo;他就休息这么一会儿,你少说两句,真有什么憋不住的也等到演唱会结束。&rdo;潘明钟挥挥手,算是放了行。卫崇清回头对冷意眨眨眼,像是邀功。推开门的一刹那,沙发上斜靠着的男人,半敞开的格子衬衣,头发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洒了金粉,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ldo;师兄。&rdo;卫崇清几步上前,男人挣开微阖的双眼,极缓极慢地展出一个算是笑的表情:&ldo;崇清。&rdo;不配上响亮的背景音乐,声音确实有些沙哑。&ldo;嗓子都这样了还开唱。&rdo;卫崇清也是吓了一跳,&ldo;唱功倒是真好,刚才我在台下,坐得那么近都没有听出来。&rdo;言语间是难掩的崇拜。&ldo;什么纪念意义,能有多重要?把嗓子折腾坏了怎么办?&rdo;只得到了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卫崇清有点急了。&ldo;不介绍一下?&rdo;男人答非所问,目光透过卫崇清,落在他身后的冷意身上。&ldo;冷意,站那么远干嘛?&rdo;卫崇清才想起来身旁还有个冷意,一转身,发现她几乎后背贴在门上。&ldo;这么紧张?&rdo;半晌不见她走过来,卫崇清屈尊走过去,手搭上她的手腕,发现她带着轻微的颤抖,笑着调侃,&ldo;我师兄脾气还不错,过来吧。&rdo;&ldo;放手,我…要去厕所。&rdo;冷意一只手压在心口上,眉头拧在一起,像是难受极了的表情,另一只手为了甩开他而挣扎,力气出人意料的大,卫崇清的手就这么被她挣脱,连他都愣了。&ldo;真不用紧张。&rdo;卫崇清以为她这一脸窒息的表情仍旧是羞涩,只是愣了片刻,就又换上笑脸,也再次抓住她的手。&ldo;放手!&rdo;平时带着点沙极有磁性的声音徒然尖锐,浓黑的眼睑下,那一双眼睛,凶狠得萦绕着杀气,几乎震慑了卫崇清。手甩得也更用力,手背挥过空中,砸在墙壁的画框上,玻璃碎了一地,锋利的边缘沾了一丝鲜红,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慢慢地放下手,任由红色的液体砸在地上,开出妖艳的花。几步外的男人冷眼看着僵持的一对,仿佛是局外人,眼神冷淡而残酷,最后转回玻璃窗外,人山人海,却始终寻不到一个落点。冷意拉开门,只一小条口子,侧身挤出去,迅速关上,有点重,吓得门口的潘明钟瞪大了绿豆眼,脚步极快,似一阵风,消失在转角。伤口不长,却很深,血还在往外淌,甚至里面还钻着极小的一点玻璃残渣。她发现自己迷路了,这个体育场平日里关着,唯有大型活动才开放,她没有来过,二楼的构造有些复杂,她寻不到出口。感觉到额上的汗水划过脸侧,冷意烦躁地摘掉帽子,装饰用的口子构筑了她盘起的头发,这一刻手背上的疼痛才如潮水般涌上来,淹没了她一切的感官。忍着剧痛,将扭在一起的头发松开,帽子掷在地上,发泄自己的不满。&ldo;这么大的脾气?&rdo;这样熟悉的声音,冷意微愕地抬头,付沂南就在下一个拐角,交叉着双腿,黑色的哈伦裤因为腿长而不显得拖沓,西装很短,露出里头宝蓝的v领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