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昊问他,令消费者信赖的产品,是取决于它的质量,还是它的外在包装?吴总沉吟了一下,说两者都重要,但最重要的是还是质量。包装再好,里面的东西粗制滥造,消费者最多上当一次,而厂家则失了口啤。常昊抬眉,那你还纠结什么?远方当务之急是解决动车组运行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戚博远是天使还是魔鬼,舆论炒一阵,慢慢就冷了。吴总叹息,说得轻巧,但绝对一次可怕的危机公关。远方公关部养那么多人干吗的,难道就是陪客户喝喝酒、打打高尔夫?吴总呵呵干笑,说喝酒、喝酒。常昊没有举杯,在决定说出这个事实前,我有慎重考虑。一般人对精神病患者恐惧,是怕他们失控、攻击自己,而对于他们作出的成就与贡献,则是带着感慨敬佩的心对待,觉得他们很不容易,毕竟他们是个病人。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我认为远方会以有这样一位总工而感到自豪!你的意思是?吴总眼前倏地一亮。助理笑嘻嘻地接话打住,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明白!明白!吴总站起来,我年纪是比常律师长,但是实在汗颜,法庭上,失礼了,没有理解常律师的苦心,我赔罪。一大杯白酒,眼都没眨,一口头干了下去。&ldo;律师费付得不冤吧?&rdo;助理笑道。&ldo;不冤,一点都不冤。常律师不仅法律知识丰富,还是解决各种问题的专家。我要向董事会建议,聘请常律师做远方的法律顾问。&rdo;吴总拍拍胸脯表示这事包在他身上。常昊夹了筷凉拌木,耳闲闲地问:&ldo;你们是怎么认识沈磊的?&rdo;沈磊和常昊是发小,非常铁的哥们。当初,就是沈磊搭线,远方才找上常昊来打这个官司。他也是看在沈磊面子上才接这个案子。&ldo;不瞒常律师,在找你之前,我们已经找过不少大律师,他们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估计都是看不到赢的希望,人家不肯淌这混水。有天,财务总监说他有个同学在北京公安局,昨晚两人聊天,聊到戚博远案子,同学说可以找常昊试试,他就爱接有挑战的案子。我们第二天就去了北京,找到律师事务师,他们说你去度假了,不接任何电话。我们四下打听,听说沈磊是你好友,就找中找,呵呵,终于和你接上头了。常律师,一开始,你有赢的把握吗?&rdo;常昊露出疑似笑容的夹生表情,&ldo;我打个电话!&rdo;拉开椅子出去了。对面的包间喝得正欢,门没关实,男女调笑的声音一点不拉地飘了出来,常昊扭头四下看看,走廊尽头有个小小的露台,那里看上去很安静。拨号码时,他有一点犹豫,但他还是果断接下通话键,迟迟没有人接听。他又重拨了一次,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对方突然有了动静。只不过,这一次是完全陌生的声音。&ldo;你好,这里是第六街区酒吧,你朋友醉了,现在接不了电话。&rdo;常昊愕住,&ldo;她一个人吗?&rdo;&ldo;好像是!&rdo;&ldo;她到底喝了多少?&rdo;&ldo;我刚接班,不是很清楚。&rdo;&ldo;麻烦你照应一会,我这就来。&rdo;常昊都没和吴总打声招呼,匆匆拦了辆出租车就往第六街区酒吧去。从门厅就能望见舞池里人头攒动的盛况,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而属于夜场特有的气息,混杂着酒精味、香水叶、烟糙味&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常昊脸立刻就黑了。一路跌跌撞撞,好像还踩了好几个人的脚,终于挤到了吧台边。一眼就看见了趴在吧台边睡得昏天黑地的钟荩。他有些无语,纵观酒吧里的女人,哪个不穿得妖娆性感,就她一身制服。该死的,她是来借酒浇愁的吗?她是司法人员,竟然来这种夜店,现在的男人很爱玩制服诱惑,她简直是自投罗网。目光凛冽地扫视一圈,钟荩左右坐的都是两个女人。有一个在向隔壁一位男人调情,两人旁若无人地你来我往。酒保忙碌中挤出部分视线关注着她。似乎没有什么可疑对象。谢过酒保,递上百元大钞的小费。酒保热情地帮他扶起钟荩,一直送到门外。酒保折身回来,对从洗手间出来的凌瀚笑道:&ldo;终于把她打发走了,不然真不知拿她怎么办。咱这酒吧,还是头一回见女检察官呢,长得挺不错。&rdo;凌瀚坐下,拿起喝空的酒杯,说道:&ldo;再给我来一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