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邪说。
贺云舒陷入单恋中,一大半的心被课本纠缠着,一小半的心牵扯在方洲身上。
可惜佳人已远,一时的风头过后,便逐渐云散了。
她趁每个周末回家的时候去车场门口转悠,妄想偶遇,然而次次落空。
转悠了小半年,临过年的某个半夜,楼下又有轰隆隆的引擎声,母亲在隔壁骂,“哪里来的丧神,吵得人睡不着。”
贺云舒却马上爬起来,顾不得披衣裳,开了窗户往外看。刺明的路灯下,空旷的大件路上,偶尔一线车光划出的留影。
方洲回来了。
她兴奋了小半夜,第二天早晨挂了个巨大的黑眼圈下楼。母亲问她干什么去,她说去书店看书。
硬生生在书店守了一天,终于在下午的时候看见了方洲。
他穿着个破烂的皮甲外套,带着一身雪白羽绒服的赵立夏。两人在车场门口站了会儿,另外有车来,便一起进去了。
没会儿,几辆车出发,飙着往外走。
这条路的尽头是父母工作的批发市场,除此外就是更远的市镇。他们能去的,大概也就是一条路走到尽头。
贺云舒赶紧骑着家里的自行车跟上去,一路晃晃悠悠地出城,抵达大件路末端的批发市场。
市场门口的牛杂汤店冒着腾腾的热气,外面果然停了那几辆好车,靠里面最暖和的位置聚了方洲他们一桌,在吃汤锅子。
她鼓起勇气,丢下车跑过去,跟店老板说要一个牛杂汤打包。
请老板包得严实些,因为要走远路。
店老板去弄外卖的袋子,她趁等的功夫趴吧台上看方洲。
他比半年前更帅了,下巴硬硬地戳着,安静地喝啤酒。
偶尔赵立夏塞一点不吃的肉在他碗里,他只笑一下,然后吃掉。
郎才女貌,青春正好。
贺云舒看得眼红,又不好走过去,直到那桌上另一个少年注意到她,看过来。
她急匆匆地转身,敲着柜台催老板,拿到外卖的汤水后,屁滚尿流地走了。
后来,她照例周末路过车场,每隔上半年总能瞧见方洲几回。
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带着赵立夏。
她对庄勤说,“你那个理论没对,人家方洲好几年都没换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