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诅咒了好几分钟,小心翼翼地用湿巾纸擦伤口。连续用了三张后,伤口终于不流血了,可还是一眼就能瞧出端倪来。
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贺云舒摸出手机,翻到庄勤的电话拨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方太太,稀客啊。”
“你是还没起床呢?还是刚睡下?”她问。
“坐床上思考人生。”庄勤道,“你呢?干啥呢?说了好几回照顾我生意,这是终于要开动了?”
贺云舒跟庄勤最好,姐妹情谊从初中一起看言情小说开始。后来大学不一样,修读的专业不同,工作方向更是南辕北辙,但不妨碍她们交流对男人的看法。特别是庄勤成为专攻离婚的律师后,经常跟她分享各路有钱人离婚的骚操作。她嫁给方洲的时候,庄勤的祝福语很简单,“姐妹,希望你不会有照顾我生意的那一天。”
“如果有呢?”
“没有打折。”
因此,贺云舒道,“对,要开动了。你下午没事的话,出来喝茶,咱们聊聊怎么搞。”
庄勤诧异地叫了一声,然后骂了一句,最后问,“云舒,你男人怕不是腻了你那副装模做样的鬼样子,要找新老婆了吧?”
“滚!”贺云舒挂了电话,发了个定位过去,又诱惑道,“首座的下午茶最好,你就不想吃吗?”
庄勤发了个流口水的表情来,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贺云舒得了准信,稍微松了口气。
离婚自然不容易,律师是自己人就更可靠些。许多对着陌生人无法说出去的话,也都能自如了。
她走出卫生间,穿越大堂,往楼上的咖啡厅走。
刚上台阶,就接了方洲的短信。
他张牙舞爪地发来一句话,“我在家等你,你早点回来。”
回个屁。
她没回短信,按了删除键,在要不要拉黑他之间犹豫。
“云舒。”
关浩的声音。
贺云舒抬头,果见关浩靠在三楼咖啡厅外面的栏杆边。
她收起手机,心里稍微有点异样,还是走了上去。
“你怎么在这儿?”
“巧啊。”他道,“在鼎食吃完午饭,过这边约人喝茶,正等着呢,就见你。实在太巧了。你也约朋友喝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