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睡不好就有点躁,连续几天睡不好就躁得更厉害。
纵然极力做出平静的模样,但终究瞒不过生他的母亲。
方太太又追着去地库问,“你要真扛不住,就老老实实跟我说到底什么问题。咱们争取过年前把这事给解决了,行不行?”
他要脸,又才放了大话,怎么可能开口。只道,“我这几天出差,你多帮忙照顾孩子,让她能歇一歇。”
话说完,又上老秦的车。
车上已经准备好出差的各样行李和用具,老秦也汇报,“简助理和赵秘书先过去,咱们在酒店碰头。”
“成。”他道,“车开稳当些,我路上睡一会儿。”
老秦看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欲言又止,但还是将车开上了去邻城的高速路。
方洲在后座摇摇晃晃,梦里幻境重生,无一例外都是贺云舒一手搂着一个娃,头也不回地走了。
醒来,后背透凉。
他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荒野,莫名其妙来了一句,“老秦,女人闹离婚,一般都为了什么?”
老秦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没答。正试探着要重复问一句的时候,方洲却道,“算了,你恐怕也不知道。”
这话就不对了。
论挣钱的本事,老秦确实比不上小方先生;可论哄老婆的本事,当真甩了他十条街。
不过,方洲其实并不需要别人的意见或者建议,也并不觉得夫妻两人目前的私密状态适合外力介入。因此,他努力将注意力调转去工作上,精神抖擞地参加了前两天的商务会议。
第三天下午,他接到了贺云舒的电话。他有些惊奇地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一时间没去按那接听键。
赵舍本在应酬,侧头看一眼,“方总,是不是不方便?”
方洲立刻捏紧了手机,道,“这里交给你和简东。”
急匆匆便走了,留下赵舍和简东面面相觑。
马上都要出门自由活动了,老板提前跑了,他们打工的能怎么办?
方洲管不了那么多,快步走到会场外面,平复了呼吸后才通话。
“喂——”
“方洲?”贺云舒的声音,少有的亢奋。
“云舒,你——”
“这几天,有想家吗?”
方洲不知她搞什么,只好道,“想。”
“孩子们呢?”
“自然。”他道,“我每天同他们视频,你应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