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轿车在偏僻的公路上缓缓行驶,这条公路,如同一条年久失修的丝带,在荒芜的大地上蜿蜒伸展。路面坑坑洼洼,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痕和凸起。车轮在不平的路面上颠簸着,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偶尔传来的石子飞溅声。
车内,李叔坐在驾驶座上,他身着深色偏向休闲类服装,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眼神注视着前方,驾驶技术娴熟而稳重。
李叔是沈家的资深管事,一直深得沈先生和夫人的信赖。他擅长处理各种事务,并在沈皓霖的成长中起到关键作用。现在沈皓霖与启明处于创业阶段,所以沈先生夫妇推荐李叔过来协助他们处理一些事务。
“好了,李叔,你不用再劝我。他们的事情,我真的没心思去了解。”
此刻,沈皓霖坐在副驾驶座上,不耐烦地打断了李叔的话。
“皓霖,先生和太太也是一番好意。”
李叔微微侧头,看向沈皓霖,他固然明白沈皓霖的心情,但也知道作为传话人,他只能从中协调,毕竟他更了解沈先生沈太太在儿子身上的那种不妥协。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试图以更加温和的语气劝说。
“好意?小时候把我送去,现在学业成熟了,就开始包办婚姻?谁不知道何家是财经名门,现在为了他俩的公司把我给豁出去了?”
沈浩霖侧过身,语气里满是激动,显然他对父母的安排并不买账,这也许是因为他从小跟着老师生活,养成了独立自主的性格,很难会服从父母的意愿。
“好了皓霖。李叔,我会找时间和沈先生、沈太当面谈一谈。”
阳启明坐在后座,轻轻地合上那本泛黄的书本,打断了原本激烈的争论。
“欸,干嘛要谈…”
沈皓霖刚想继续反驳,却被阳启明打断了。
“少说两句”
阳启明语气加重了一些,眉头微微皱起,显然不希望再继续这种无意义的争执。
“启明,老师去世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如果有需要帮忙,沈先生和…”
李叔看了一眼后视镜,这段时间大家虽然纷纷有意识的避免了这种话题,但是人毕竟还需要向前看。
“我想,先自己试一试,历练历练吧。”
阳启明淡淡回道。
“也好,你和皓霖从小就跟随老师学习五术,一晃就二十多年了。”
李叔感慨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回忆。
(五术代表着:山术(风水与地理)、医术、命理、相法、占卜)
“放心吧,李叔,我和皓霖没问题的。”
启明说道。提及悲伤或追忆,这是人的基本情感。然而,对于他和沈皓霖而言,老师的离世与失去指导固然遗憾,但更关键的是将所学应用于实践,这正是“学而后思,思而能用,用之以正”的深意。
“李叔,你说都二十年了,我爸妈那副自私自…“
沈皓霖接过话茬,原本平静的心情又被激起了一些波澜。
“好像就是这。”
轿车终于驶进了一处偏远的小路,由于是公路支线,当地政府也无心管辖与修缮,整个路面特别窄,刚好容下一辆车,就连会车也变得十分困难。
周围竖着一个比较简易的指示牌,上面字迹比较潦草,但是仔细看还是能辨认出“王家铺”三个字,岔路口供奉了一座土地庙,红瓦灰身,虽然有些陈旧,但是庙身还是保持完好没有太大损害,应该是本地人常有修缮。若是没有科技软件作向导,仅凭外人很难发现这里还有一个村落。
路牌不远处便见一位老者打着伞站在路旁等候。他身穿一件褪色的蓝色布衫,裤脚沾满了泥土,脚上穿着一双磨得发亮的布鞋。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注视着轿车驶来的方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客人。
“您好,请问这里就是王家铺吗?”
李叔按下车窗礼貌地问道。
“你好你好,是启明先生吗?”
老者热情地回应道,尽管他的脸庞被岁月雕刻得沟壑纵横,但眼中依旧闪烁着温和与质朴。
“后座就是”
李叔指了指后座上的阳启明。
“你好你好,我是这儿的村长,是王先生让我在这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