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宜年这番点拨,像是打通了彭顺的任督二脉。
他一改刚进门那会只顾闷头苦吃的做法,滔滔不绝地请教起他现在所能想到的各种厨艺问题。
直到夜色渐浓,桌上的菜色微凉,才在赵宜年的催促打断下结束了话题。
吃完晚饭,他们师徒俩和王和志一家同时告辞。
彭顺看向赵宜年的目光,依然充斥着满满的求知欲。caso
太过强烈的视线让人想忽视都难。
赵宜年扶额道,“彭叔你往后要是有什么想要探讨的地方,就等酒楼打烊后来铺子这边找我吧。”
得了她的口头承诺,彭顺才喜笑颜开地走了。
厨房里。
赵家几个男人齐齐动手帮忙收拾饭桌残局,烧热水洗了碗筷,留白婉蓉和赵宜年做最后的整理。
发现只剩下两人独处,白婉蓉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
“宜年妹妹,刚刚你说的那些,被这么多人都听了去,你,你不怕吗?”
“怕!”
赵宜年边说边叹了口气,“最怕的就是无论嘴上说得多好,他们一进厨房还是抛不开多年养成的老旧观念,这样我得教到什么时候他们才能自立啊!”
要不是县令大人的晚宴就定在两天之后,又涉及到跟王才胜的赌约,她恨不得从明天开始就给彭顺几人留点特训作业,让他们都能快点打通思路,尽快掌握新的厨艺秘诀。
白婉蓉怔了怔。
接着,努力组织措辞道,“呃,先前我听兴平哥说起过,你的菜谱都是按份卖给东福来酒楼的,像今晚这样全告诉他们,万一人家学会了你的手艺……”
万一人家学会了手艺就把你抛到一边怎么办?
这个世界最主流的想法,还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那一套。
除了家族传承,能人巧匠大多都只会在功成名就或者生命走到尽头前,才会对继承衣钵的徒弟倾囊相授。
白婉蓉的惊讶与担心,正是因为这种观念。
闻言,赵宜年笑着朝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