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钦差大人,草民姓周名均,是周氏金铺的大当家,主要负责此次金像铸造工作。本来,草民觉得能为圣上造像是莫大的荣誉,每日都虔诚地做好自己的本分。但是……”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钟县令。
“草民也是无可奈何,县令大人说……说……”
他支吾了半晌,周围人都吊着一口气,恨不得帮他说后半句话。
侍卫将手中的剑狠狠跺了一下,“说什么?讲清楚些,有钦差大人在,自然会为你主持公道。”
“钟县令说,让草民用陶土塑像,只在外面刷上一层金漆,说是反正大家也看不到里面,还能省不少的金子。”
他一口气说完,周围的人纷纷抽着冷气。
跟着杜易元的那些侍从目光鄙夷,义正言辞地嚷嚷着。
“以次充好省下金子,最后怕是全都进了钟大人的口袋!”
“这可是欺君之罪!”
“敢在大人面前耍手段,钟县令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杜易元抄着手,斜眼觑着钟越,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钟大人,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本官也不想。可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圣上被人欺瞒。”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侍从执剑上前,小小的角楼瞬间变得拥挤。
“你们要干什么,钟大人是朝廷命官,只凭商户的胡言乱语就能定罪了?你们这是诬陷!”陈主簿涨红着脸,带着几个衙役拼命反抗。
钟越拱手道:“大人,口说无凭,不如咱们下了角楼,走近些看仔细。”
他不慌不忙的态度让杜易元恼火,冷哼一声,“钟大人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好,本官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了你这层虚伪的皮。”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下角楼,往矿场走去。
钟月华准备跟着队伍尾巴,却被戚弦拉了一把。
“我们就在此处等。”
“可是……”
戚弦对她眨眨眼,“可还记得我的琴声?”
钟月华想到年前施粥时候的事,眼中闪着希冀的光,“你是说,可以让他们放下争端?”
戚弦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