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家也有啊!”
钟越停下来,眼中带着笑意,“我也认为周家是最适合的人选,戚姑娘果然慧眼如炬。”
“钟县令过奖。”戚弦微微福身行礼。
这两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让钟月华颇为不爽。
她轻笑一声,讽刺道:“这么欣赏她,不如认了当女儿?”
戚弦听出她的不高兴,正欲劝阻,偏偏钟县令要跟她反着来。
“如此甚好,我何德何能,竟能有这般体贴聪慧待人亲和的女儿哦!”
钟月华笑容更深了,浑身透着冷意,“周家的女婿绑了你亲女儿,你觉得无所谓是吧?”
“我早就和你说别乱跑,好好在家待着不行么?还非得开什么书肆,那是姑娘家干的事么!”
“我开书肆怎么了?当年教我一个个认字的可是娘,你又做了什么?”
“你!”钟县令一口气提不上,抽得胸肺火辣辣的疼,他急促地呼吸着,伸出的手指颤抖的厉害。
“不孝女,要不是我,你能长到这么大?能有力气顶撞你老子?”
两人情绪忽然失控,戚弦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上前拉架。
泣颜有些懵,[不是,刚刚不是在说金像么?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吵起来了?]
戚弦也万分疑惑,“或许……这就是父女?”
那两人没有一个愿意退让,最终,钟月华挨了一巴掌,然后跑了出去。
钟县令靠在桌子边,怒火褪去后,脸色只剩惨白。
“您……没事吧?”戚弦上前扶他坐下。
钟越摆摆手,无力地说:“去看看她,还和小时候一个德行!”
戚弦抿唇,“好,那我去找她,您喝口茶歇歇。”
[人类真的是复杂的物种,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却视对方为仇敌。]
“并不是仇敌,钟县令很关心她的。”
[看来戚弦很懂他们。]
“……不是太懂,我没有见过父亲,很小的时候我娘去世了,我是被师父养大的。”
[那现在你有我啦!虽然上辈子没有化灵,但是我一直陪着你的呀!]
“嗯,是的,谢谢你泣颜。”
戚弦在宁远书肆找到了钟月华,她窝在楼上的厢房,默默地抄写诗集。
待走近了才看到,那张宣纸上,早已晕染开一大片一大片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