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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不能保证我们一定会上升。我们更可能沉到更低的地方，像一个汉堡包那样被压扁。记得，航海的第一守则就是留在你的船上‐‐如果可能的话。&rdo;

&ldo;这个观点不一定是对的。我们会越降越低。&rdo;

确实没错。小船在漩涡中降得更低了。

漩涡的侧面有一个圆柱形的物体冒了出来。随后又冒出其他几个。

&ldo;那是什么东西?&rdo;楚奥特说。

嘉梅伊擦掉眼前的一片水雾，再次看向前面20英尺远、稍微比佐迪亚克低的地方。在成为海洋生物学家之前，她曾是一名海底考古学家，见到那些瓷器头尖尾大的样子，以及表面上绿灰色的油漆，她立刻就认了出来。

&ldo;它们是古代的酒罐。&rdo;她说，&ldo;它们在向上移动。&rdo;

楚奥特清楚他妻子的想法。&ldo;我们只有一个机会可以冒险一试啦。&rdo;

&ldo;我们的体重可能会改变它们移动的模式，并且我们要是冒险一试可就回不来了。&rdo;

&ldo;我们还有选择吗?&rdo;

这三个古代的酒罐离得非常近。楚奥特推着自己站到操舵台之前，按下了启动钮。发动机点着了。小船以它的疯狂角度向前移动，总是有做鱼尾摆的倾向，他不得不尽力操控舵轮，以稳定船身。他希望驶到那些酒罐前面，挡住它们的去路。

那些酒罐中的第一个开始从船头漂过。刹那间它就会漂浮到接触范围之外。楚奥特加大马达的油门，小船就在那个浮动的东西上方驶过。

&ldo;快准备，&rdo;楚奥特大声喊道。纵身一跃必须恰到好处。&ldo;它肯定很滑，还会打滚。确保你能抓住它的把手，用双手双脚抱住它。&rdo;

嘉梅伊点点头，爬上船头。&ldo;那你呢?&rdo;她说。

&ldo;我会骑上下一个。&rdo;

&ldo;到时让小船保持稳定就很难了。&rdo;她知道如果没有人控制小船，楚奥特的跳跃会更加危险。

&ldo;我能对付的。&rdo;

&ldo;你能个屁。我不走了。&rdo;

该死的顽固的女人。&ldo;这是你惟一的机会了。得有人去贴完那些该死的墙纸。求求你。&rdo;

嘉梅伊盯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继续爬向船头。她双腿在身下屈起，准备跳出去。

&ldo;停下!&rdo;楚奥特大叫。

她回过头来盯着他。&ldo;你想清楚啊。&rdo;

楚奥特看到了嘉梅伊没看到的。他们上方平滑的漩涡侧面已经没有残骸碎片了。那些被卷起来的残骸似乎在上升过程碰到了某些隐形的障碍，朝那个大漏斗旋转下去，速度和它们被卷上来时一样快。

&ldo;看，&rdo;他大喊，&ldo;那些海底垃圾又被拉回去了。&rdo;

嘉梅伊瞬间就知道他是对的了。那些酒罐又和它们刚冒出来那个位置一样高。楚奥特伸出手，将她拉回小船。他们抓住救生索，除了无助地看着他们的小船逐渐朝那深渊堕进去，再也无法做什么事情了。

第九章

电脑屏幕上那个球状的图案让奥斯汀想起了一个邪恶细胞的细胞膜、细胞质和细胞核。

他转向艾德勒。&ldo;在这里我们要对付的到底是什么，教授?&rdo;

这名科学家摸了摸他杂乱的头发。&ldo;地狱，库尔特，你知道我的意思。这乱糟糟的东西每一秒都在变大，并且以30节的速度转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或者这么快的东西。&rdo;

&ldo;我也没见过，&rdo;奥斯汀说，&ldo;我遇到过一些将我吓出一身冷汗的强大漩流。比较起来，它们不但小，而且很快就消失了。这个东西看起来连埃德加&iddot;爱伦坡或者儒略&iddot;凡尔纳都想不到。&rdo;

&ldo;《降入大漩涡》和《海底两万里》中的漩流大体上是文学家幻想出来的。爱伦坡和凡尔纳的灵感来自挪威罗夫藤岛边上的莫斯克漩涡。早在两千年之前，希腊的历史学家皮西亚斯描绘过它吞噬船只和将它们吐出来的情境。16世纪的时候，瑞典的主教奥劳斯&iddot;马格纳斯描写过一个大漩涡，比《奥德赛》里面的漩涡还要大，将船只在海底摔得粉碎，并且吞没哀嚎惨叫的鲸鱼。&rdo;

&ldo;这些是小说作品虚构出来的。现实中呢?&rdo;

&ldo;就没那么恐怖啦。科学家测量过挪威的漩涡，它和文学作品中描写的那种残暴的大锅差得远了。另外三个巨大的漩涡，一个在苏格兰的克里福莱坎，一个在萨尔兹漩涡，也在挪威，一个在日本的鸣门海域，也都没那么强劲。&rdo;他摇摇头，&ldo;在公海看到任何涡流运动都是很奇怪的事情。&rdo;

&ldo;那是为什么?&rdo;

&ldo;漩涡通常出现在海流劲急的狭窄海峡。在海底形状的影响下，潮汐和海流交汇在一起，才能在海面上形成实质性的涡流。&rdo;

屏幕上的图案显示漩涡和本雅明&iddot;富兰克林号之间的距离在缩短。&ldo;这个东西该不会对这艘船有什么危害吧?&rdo;

&ldo;如果早先的科学研究有一点点正确的话，那就不会。纽伯伦维克海岸附近的老母猪漩涡差不多有莫斯克漩涡那么厉害，速度大概是每小时28公里。它是西半球最大的漩涡。差不多那种程度的涡流能够给小船带来危险，但对较大的船只，它就无力造成什么伤害了。&rdo;他停下来，忘我地盯着屏幕，&ldo;妈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