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根据你所说的,碰到杀人浪的话,海上每一艘船都逃不了沉没的命运。&rdo;萨瓦拉说。
艾德勒点头同意。&ldo;也就是说,要花几十亿美元进行改造和重新设计。这场潜在的经济灾难推动了更多的研究。注意力集中在南非海岸上,很多船只在那儿碰到过怪浪。科学家将失事的船只在非洲沿海标出来,发现它们全都落在一道阿加勒斯海流的线上。巨浪似乎只发生在暖流和冷流相遇的地方。20世纪90年代的10年间,有20艘轮船在这个区域失踪。&rdo;
&ldo;航海界肯定松了一大口气,&rdo;奥斯汀说,&ldo;所有的船只要远远避开那个地方就好了。&rdo;
&ldo;他们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1995年,伊丽莎白二世女王号在北大西洋碰到一个90英尺高的海浪。2001年,两艘邮轮,不来梅号和加勒多尼亚之星号,在那条海流之外被90英尺高的海浪击中。两艘船的幸存者都这么说。&rdo;
&ldo;那意味着阿加勒斯海流并非惟一发生这些海浪的地方。&rdo;奥斯汀说。
&ldo;正确。这两艘船旁边没有对流的海流。我们将这个信息和统计数据作比较,得出了一些未定的结论。过去20年来,超过200艘万吨巨轮和集装箱货轮沉没了,而它们长度超过600英尺。怪浪似乎是导致这些船只失事的主要原因。&rdo;
&ldo;这些统计数据真让人难过。&rdo;
&ldo;它们很恐怖!因为对航运业影响重大,我们已经开始改进船只设计,并且在看能不能做出预报。&rdo;
&ldo;我在想楚奥特夫妻正在开展的研究计划可能跟这些恶浪有关。&rdo;萨瓦拉说。
&ldo;保罗&iddot;楚奥特和他的妻子嘉梅伊&iddot;摩尔根&iddot;楚奥特是我们在nua的同事,&rdo;奥斯汀对教授解释说,&ldo;他们在noaa的本雅明&iddot;富兰克林号上研究这个区域的海洋漩涡。&rdo;
艾德勒捏着下巴想了想。&ldo;这倒是个有趣的提议。肯定值得去看看。现在我不会排除任何尝试。&rdo;
&ldo;你刚才说到关于预报这些怪浪的事情。&rdo;奥斯汀说。
&ldo;不来梅号和加勒多尼亚之星号出事之后不久,欧洲人发射了一颗卫星,能监测全世界的海洋。在三个星期的时间里,卫星拍摄到10个像弄沉那两艘船那样大的海浪。&rdo;
&ldo;有没有人知道这些杀人浪出现的原因?&rdo;
&ldo;我们中有些人用一项叫做施罗丁格方程的量子力学原理进行研究。有点复杂,但能将事情如何没有明显原因地出现和消失解释清楚。对这种现象来说,&lso;吸血鬼海浪&rso;是个好名字。它们从周围的海浪汲取能量,看吧,我们碰到了巨大的妖怪。我们还不知道这些东西最初是由什么引起的。&rdo;
&ldo;按照你所说的,每艘其船壳只能抵御基于线性模型海浪的船只都会遭遇南方美人号一样的命运?&rdo;
&ldo;哎,要糟得多,库尔特,糟得太多了。&rdo;
&ldo;我不明白。&rdo;
&ldo;南方美人号的设计师将有关巨浪的资料整合到他们的工作中去。南方美人号有一座加了盖的艏楼,船壳是双重的,还加强了横舱壁,以防海水灌进去。&rdo;
奥斯汀盯着科学家看了好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说:&ldo;也就是说,那艘船可能碰到了比90英尺还高的海浪。&rdo;
艾德勒指了指他的电脑屏幕。那个图形显示一系列波浪线和测量刻度。
&ldo;实际上,那儿有两个巨浪,准确地说,一个100英尺高,一个120英尺高。我们的卫星拍到了它们的照片。&rdo;
艾德勒原以为这戏剧性的宣言会让他们大吃一惊,但两人的反应不是他预期那种瞠目结舌表示难以置信的表情,而是显示出浓厚的兴趣。奥斯汀转向他的朋友,一字一句,泰然自若地说:&ldo;看来我们得带上冲浪板。&rdo;这时艾德勒知道自己果然没有从鲁迪&iddot;古恩那儿要错人。
第五章
大山,蒙大拿
一个老人从升降机猛力一撑,穿着滑雪板大踏步向黑钻石滑道顶端走去。他在山顶停了下来,湛蓝色的眼睛环顾一望无垠的天空和山脉。在7000英尺高的地方,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平头峡谷和白鱼湖。冰川国家公园积雪覆盖的峰顶在东边熠熠生辉。向北伸展而去的,是犬牙交错的加拿大落基山脉。
光秃秃的峰顶没有云雾笼罩。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烘烤着他的脸庞,他想起他欠这些山脉的一切。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若非这些高峰让他心境澄明,他也许早就疯了。
二战结束的时候,欧洲开始恢复正常,但他的脑海充满了黑色的记忆。他一身好本事,曾经贡献给卫国救亡事业。他依然是个强壮的杀手。糟糕的是,他有个弱点‐‐仁慈。就像任何有缺陷的好机器一样,他早晚会崩溃。
他离开那个征战不息的大陆,前往纽约,并继续西进,直到远离烽火连天的欧洲屠宰场数千英里之遥。他盖了一座简单的木屋,用手工工具砍下和锯好每一块木头。疲累的劳动和纯净的空气清除了他记忆深处的阴影。那些凶残的噩梦越来越少发生。无需在枕头下放一把枪,在大腿上绑一把刀,他也能睡着了。
岁月流逝,他已经从一台光亮的无情杀人机器,进化成为一个垂垂老矣的滑雪迷。年轻时那头金黄色的短发而今已经变得灰白,盖住了他的耳朵。蓬乱的小胡子和他的浓眉很相像。他苍白的皮肤已然饱经风霜,如同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