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坚不可摧。
连他语声中都透露着不可动摇的意味:“他入了孤煞。”
“他入没入孤煞我不知道!”破军濒临不发,几乎是不管不顾,“我只知道这一百年间是他照顾的你我!他是我的朋友!”
我也不想的。
我想你们都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落到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舒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眼睁睁看着梦里的自己启唇,冰冷冷说了一个字:
“滚。”
受重伤的人总归是有点特权的。
比如说情绪暴躁易激动。
尽管舒遥知道他在梦里,仍涌上了难以名状的烦躁,攒促着他跟着梦里的自己一起喊一句:“滚啊!”
下一刻他落入了一个怀抱。
似春风般温柔和煦。
有人和声哄他道:“没事了。”
舒遥喃喃说:“我也不想的。”
“我明白。”
他固执地重复一遍:“我也不想的。”
随即很轻很轻加了一句:“我也想你们都好好的。”
那人顿了片刻,犹疑着把他抱得更紧,拍了拍他的肩胛,手上的力道却很轻,像是生怕弄疼了他。
“所以说,躺在床上的人,到底是谁?”
江云崖见好友迟迟不回他话,只得再重复了一遍。
他原本好好躺在坠青天的万丈崖底,望着天空中的星轨有一搭没一搭算着未来百年的天下大势,和明天打牌的输赢大事,被卫珩好几张传讯符急拉回玄山救人。
看卫珩的势头,吓得江云崖以为是玄山掌门相依为命好几百年的天王保心丹终于失效,深受心脏之苦危在旦夕。
没想到赶来玄妙峰见到的红衣人满身魔息,重伤濒死。
江云崖沉吟着问出今天的第一个问题:“他到底是谁?”
那藏不住的魔息,说红衣人是玄山中人,江云崖是不信的。
没想到不等卫珩回答他,那人呓语不止的样子似遭梦魇,泪流满面。
江云崖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木然看着好友将人揽进怀中,好言软语耐心哄,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
江云崖:“……”
他堂堂位列六派之一,法家坠青天的掌门人不要面子的吗?
碍于日月照璧,江云崖忍气吞声问了第二次。
第二次卫珩也未作答。
因为玄妙峰上设的法阵忽似水波盈动,伴着激动的鹅声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