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拿捏住外祖的人,倒是稀奇。”他笑道,“想来不是有好吃的便是有好玩的。”
陆银屏走后,宇文馥成了徽音殿的山大王,今日又将她藏的梅子酒喝了个干净,整个人便有些微醺。
他打了个嗝道:“四四回来了,我要去看看她。”
说着便起身向外走。
走了两步便被人拖住。
宇文馥一低头,见那节镶了玉石的护甲扣在自己腕上。
“据说受了伤,御医们正在诊治。”拓跋澈道,“外祖酒还未醒,去了也是添麻烦,不妨留下来同元承玩弹棋。”
宇文馥想了想也是,便又坐了回去。
“佛奴最近的功课不错,想来是太傅的功劳。”拓跋澈摆好了棋子,拂袖便将两颗弹入洞内,“个子也长高了,比跟着长孙明慧有出息。”
宇文馥拿着棋子玩了半天,实际上一个也弹不进去。
他顺着拓跋澈的话接了下去,企图缓解尴尬的氛围。
“四四脾气差,天天同佛奴掐,元烈只看好戏也不管。但是掐完架,就给佛奴吃好东西,佛奴便也愿意跟着她。”
拓跋澈又问:“皇兄与贵妃相处得如何?”
宇文馥抬眼看了一下他,见他一脸好奇,便有些不高兴:“先前同慕容什么样,现在同四四什么样。”
拓跋澈讪讪地道:“外祖莫要不高兴,我只是好奇……毕竟贵妃入宫有我一份助力,若他们不好,我以后也行走艰难……王兄什么样子您也知道,他那里我是断断不敢走动的。”
“元叡啊……”宇文馥又打了个哈欠,“我是你们兄弟的外祖,又不是他外祖。”
拓跋澈有些开心,手掌扣在桌面,低声道:“从小便知道外祖疼我们……等过几日我将浮山带来见您。”
宇文馥一听,半醉的脑子瞬间清醒。
“胡闹!”他气得胡子都吹起来,“堂堂亲王弱冠不婚也便罢了,竟要将妓子带来见长辈?!”
拓跋澈蹙眉:“僧侣常说老人小儿超然纯善,是最不会将人分作三六九等的,没想到外祖也是这样看浮山,真叫我失望。”
“你才让我失望呢!”宇文馥气得背过身去,“滚滚滚!”
拓跋澈站起身,伸手将全部棋子投入一个洞中。
“走便走……”
木屐声渐远,宇文馥也回过头。
他看着棋盘,心中疑窦丛生。
陆瓒一路将人抱进寝殿,没有费多少功夫。
宇文宝姿低声道:“沉吧……要不国舅将我放下来?”
陆瓒摇头,将人小心翼翼地放进铺好的榻上。
“还好,比小四轻一些。”
宇文宝姿叹气:“也是,毕竟宇文家的骨头轻。”
听她话里话外都在说宇文家的不是,陆瓒也隐约听说过宇文馥当年忍辱钻胯一事,很难不联想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