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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谦本能的看向对面的位置，笑容僵在嘴边，让他没有半点反应，就好像他被武林高手点了穴道，又或者是被人施法冻住了。

在进入小说前，他和宋清溪都坐在客厅里，只是他坐在这面，她坐在他的对面，他很喜欢这样的位置，因为他一抬眼就能够看着她。

一种可怕的念头钻进来，疼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疼起来，甚至他竟然无法呼吸，他这一生，从未如此害怕过，绝望的现实让他无法控制无法左右，他艰难的张开嘴，“宋清溪？”

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害怕一点点声响就会让他错过她的回答，但没有回答，没有回应，有的只是他剧烈的心跳声，它好像要从他身体里跳出来。

“宋清溪？”他更大声的喊着这个名字，可是没有回应，就是没有回应。

他从沙发上跳起来，连鞋子也没有来得及穿，立即跑到她的房间门口，门没有锁，他直接冲了进去，“宋清溪？你在哪里，你回答一声。”

没有回答，只有他脚踩在地面的声音，房间里没有人，他甚至上前，把床上的被子狠狠扯开，还是没有人。他跑进洗手间，里面空无一人，那种蔓延的害怕袭击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他越来越感到害怕。

他像一个疯子，把家里每一个地方都找了一遍，但没有人，这个屋子只有他自己。他站在她的房间，里面还放着她的衣服，她的梳子，还有捆头发的胶圈，它们都还在，安静的躺着，等待着主人使用。

“宋清溪？”他魔怔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终于，他拿出手机，按下她的手机号，手机在客厅里响起，发出悦耳的音乐，那是她自己设定的曲子，非常欢快的调子，她说听着会很开心。

她记得她设定的时候，眼睛中都藏着笑，让他一直打电话，这样她就可以多听一会儿了，可那时他嫌弃她无聊，真那么想听，她直接放那首歌就是了。可她说感觉不一样，他不能理解她说的什么感觉。

手机铃声一直不断，他走过去，手机的位置，就是她刚才坐着的位置。

他走过去坐下，拿起她的手机，她设定了密码，设定的时候她很伤心，她想设生日为密码，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出生的，于是她选择了她自己很喜欢的几个数字——4579。

他按下这四个数字，发现显示的竟然是密码错误，他再次输入，还是密码错误。他看了几秒，几乎是颤抖着输入“0719”，密码正确，锁屏解开。

他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0719，这是他的生日。

“苏时谦，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怎么？”

“你生日的时候我就提前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啊！”

他直接把身份证给了她，然后笑，“那这礼物有得等了，得明年去了。”

苏时谦闭着眼睛，像身体没有了力气，坐在沙发上，沉沉的吐纳了许久，才用手机打开网页，《锦色年华》最后一章，拖到底，写着——全文完。

他倒在沙发上，不肯接受，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可能小说完结时，她就真的消失不见？她应该跟着自己回来才是，她根本就不是小说中的人物，她和他一样，只是被借进小说中，既然小说完结，那她也该跟着自己回来才是。

他以为自己很少有后悔的时刻，可是他后悔了，他是愿意养她的，为什么当时就是不肯给她肯定的回答？

他是愿意为她负责的，不管是小说里的她还是生活中的她，他都是愿意的。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他也愿意照顾她和孩子。

为什么要到这个时候，他才敢肯定的承认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为什么？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直接砸向对面，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觉得自己疯了，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让保安拿出大门的监控器，反复的看着，他竟然希望她只是离开了，可他明明就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他找不到她，喊她她也不出声。

他睡在她的房间里，他看着她留下来的东西，只有这些东西，证明她真的存在过，她实实在在的出现过，“宋清溪，你如果再不出现，我真的会忘记你，然后就没有人记得你来过。”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宋清溪，我不会记住一个生命中的过客，你知道吗？你如果不回来，我就会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