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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带感情，似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俯视的眼神，苍茫而旷远，冷漠而无情。郭乾的生死于他而言，甚至可能比不上一朵花开，比不上清晨的朝露，比不上夏日的凉风，于他而言毫无意义。

被玄渊这么一打击，郭乾讪讪的笑了笑，倒没生气也没愤恨，只是嘿嘿笑道：“虽然大师一开始没想救我，但最后我还不是托了大师的福才没被那只厉鬼杀掉。”

郭威皱了皱眉，条件反射的就想批判自家二货弟弟，中二也不能相信这些封建迷信不是？可是一想到最近家里接二连三发生的无比古怪的事情，郭威又沉默了下来，没有立刻出言制止弟弟的疯话。

“你不会被厉鬼杀掉的。”玄渊的目光终于从笔记本的屏幕上移开，他微微挑眉扫了郭乾一眼，墨黑眼眸中似乎掠过一抹似笑非笑，只听他语气淡淡，含着似有若无的笑说道，“你最多被吓死。”

郭乾：QAQ有、有什么区别吗？

玄渊表示，区别还是很大的：“那只跟着你的厉鬼与你没有因果，不可能直接对你动手，所以最多用阴气侵蚀你的阳气，让你变得虚弱困倦，再不就是让你做噩梦、产生幻觉，自己去寻死。”

修长的手捏了捏眉心，稍稍花了些时间来调查这个现代世界的鬼怪的玄渊低低笑了起来，笑声磁性醇厚，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凉薄：“含着冤屈和痛苦死去的人会化作厉鬼来寻仇，但并不是化作厉鬼后就能够肆意伤害活着的人。”

“这现世有着森严苛刻的规则和戒律，任何试图打破这个规则和戒律的人或者厉鬼，都会受到反噬。”玄渊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的朝着郭乾看了过去，“暗中对付你的人也不例外！”

郭乾眨巴了一下被金色碎发掩映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倒是郭威冷峻严肃的脸上神情微动，低声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与我们有仇，并且最近也出了不少意外的人，就很有可能是暗中对付我们的人？”

玄渊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具体调查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顿了顿，玄渊唇角露出一丝淡薄的笑意，又道，“直接除去厉鬼不是简单得多？”

郭乾使劲摇头，一脸坚定：“不行，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人敢害他和他的家人，他郭小爷郭英雄，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让不法分子落网！（握拳。）

郭威：这二货弟弟，调查用得着留着厉鬼么？不对，他怎么就相信真的有厉鬼存在了，不是说好了是封建迷信的么？完了……感觉自己终于被中二弟弟带偏了。

郭家在A市颇有势力，郭乾的爷爷虽然如今已经退休，但过去却是从政的，而且地位不低，郭乾怎么说也是个红三代了，只是近些年他们家渐渐将势力往商业那边发展，倒是没有在政治上有所涉猎。

驱车到A市一处别墅群，在走进郭威所指的别墅前，玄渊就微微蹙眉，目光微带几分不悦和嫌弃的落在别墅上。

郭乾注意到玄渊的脸色变化，颤颤巍巍的凑了过去：“大师，你、你看到什么了？还是说，闻到什么了？”

“一股血腥气味，刺鼻得很。”玄渊眉头微皱，他并不是讨厌血腥味，毕竟他剑下亡魂也不知几多看，但这种带着浓郁怨恨，明显是故意有人为之的血腥味，玄渊很不喜欢。

而且，郭家的别墅几乎快要被阴气给笼罩得严严实实的了，这导致玄渊看过去看到的根本不是别墅，而是一团黑色的阴气，而且这阴气中还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怨气，怎么可能让玄渊觉得高兴。

“你们自己看吧。”玄渊没什么耐心跟郭乾两兄弟叙说外面别墅的情况，不怎么负责的说了一句后，他眉眼一动，两道极为稀薄的灵力已经分别钻入了郭乾和郭威兄弟的眼睛中。

眼中有熟悉的冰凉感，郭乾不仅没有惊讶，反而还开口安抚自家一向刻板正经，对封建迷信多有批判的大哥：“大哥，别怕，这是大师暂时给我们开阴阳眼，这样我们才能看到一些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

郭威：并不想知道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是什么。保持着一张刻板冷峻的脸，郭威忍了忍，才没让自己惊叫出来。

不是他心里素质低，实在是任谁发现眼睛一凉，再睁眼看眼前自己家就变成了被黑气萦绕的模样都会如此惊骇失措的，郭威倒不是被吓到了多少，主要是为自家的情况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