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说起来她俩都觉得对方心大,一个敢在荒郊野外跟着陌生人回家,一个也不怕被骗到黑工厂就跟着别人背井离乡。喻枫的眉头越听越紧:“这么多年你都在颐江?”“也没有吧,辞职之后才回来的。”喻枫睨着她:“没有其他事要交代了?”边月想了一会儿,眼前一亮:“还真有!万一你见到小瓶儿的二姐,可千万别叫她桂花,她会生气的。”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踏出门坎,回头望了一眼,桂花让边月给她起个名字,去了大城市还用这么土的名字会被笑的,边月让她省省吧,大城市的人忙的连自己姓啥都忘了,才不会在意你叫什么名字。桂花不信,偏要一个新名字,边月想了一会儿,笑道:“从这儿到颐江那么远,就叫阿远吧。”阿远起先不满,觉得这个名字和桂花一样随便,后来真跟着边月到了几千公里外的颐江,越听也就越顺耳了。“你要说的就这个?”喻枫怒不可恕。“不然还有什么?”为什么回了颐江也不来找我?为什么那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有?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分明没有换过电话号码……喻枫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但一看见边月的眼睛,那些话就堵在胸口说不出来。小瓶儿在草地上哭了一阵后就好像没事人一样,把牛牵进牛棚,解下小背篓,蹲在水池边洗菜准备晚饭,春花从厨房里出来,问她寒假作业写完没有,要带去学校的东西收拾好没有。小瓶儿都点头,春花又让她玩儿去,这儿不用她帮忙,小瓶儿这次没有点头,默默地把冬笋上的泥泞洗干净。其他人不见踪影,只有那对大学生情侣坐在火塘边仔细核对近日的开销账目,两人准备了五千块钱出来玩,计划玩一个月,结果半个月就把钱花的七七八八,计划表上还剩一半的景点没有打卡。女生说:“好像只能回去了。”男孩儿不信邪,咬咬牙:“再算一遍!”“已经
生理年龄大了两岁,但在喻枫看来,边月好像大了他二十岁还不止。喻枫总是在和边月生气,面对喻枫的不满边月从不会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改变,以前她会冷冷地看着喻枫,或是直接转头离开,现在她则插科打诨,让喻枫的怒气一拳打在棉花上。在边月面前,他永远像得不到糖而无理取闹的小孩。喻枫不想这样,这会让他觉得他离边月特别远,好像永远也没有办法站在她身边。“回去要啃一个月的馒头咯。”男生调侃道。“组织允许你先回家几天蹭点口粮,”忽然看见一旁手抵着下巴看的津津有味的边月,女生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问:“你们还要在这儿住几天?”客栈只是个中转站点,没什么好玩的,边月想了一下:“我后天走,他不知道。”“啊?你们不是一起的吗?”“是。”“不是。”两个人的声音重迭在一起,尴尬的是问话的女生,看看边月,看看喻枫,不知道说什么好。喻枫咬牙切齿:“你不是同意带我一起去了吗?”“我哪句话表示同意了?”边月道,“只有你自己一厢情愿以为我同意了。”“为什么不带我?”“计划的本来就是一个人的旅行,为什么要带你这个拖油瓶?”“那你把我送回酒吧去,”喻枫冷笑道,“不然就带着我。”“讲点道理,我已经送你上火车了,现在这个地方是你自己找来的,要回去也是你自己回去。”喻枫气结,脖颈上青筋爆起,怒视着边月说不出一句话,偏边月又跟没事人一样看着他。“好啊!那我就自己去!”两个大学生面面相觑,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边月拍拍女生的肩,笑眯眯道:“后山有一片草地,风景不错,现在去的话能看见落日哦。”女生眼前一亮,噌的扭头看向男生,男生无奈笑了笑,眼里满是宠溺:“我回房拿相机。”剩下的两个人谁也不理谁,只当看不见对方。“你别和他吵架啊,”吃晚饭时小瓶儿偷偷和边月说,她的声音软软的,带了些许央求,“哥哥好像很难过。”这还没认识两天呢,就帮他说上话了,边月只能安慰小瓶儿那不是吵架,是意见不合,小瓶儿明显不相信她的话。饭后,菲兹听说大学生情侣明天要走,吵着要给他们办告别会,小瓶儿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想参加,被她姐赶回房间,走之前再三交代边月不要和喻枫吵架,可给她cao心坏了。菲兹喝了些酒,一连唱了四首歌,声音里带着些苦味,跑音走调不在话下,两个队友也依着她胡来,不像是给大学生送别,倒向是他们的专场。听女大学生说是因为他们乐队第一次正式演出被取消了,所以才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