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师傅,你好好听我讲话。&rdo;穆桓止被他躲的无法,只好把他肩膀掰正,将他脸冲着自己。
拂诺放下手,道:&ldo;那你好好说话。&rdo;
穆桓止较劲:&ldo;我怎么没好好说话。分明是师傅没在认真听。&rdo;
如此颠倒黑白,也不知是学的谁。拂诺无奈,看来皇宫里的太傅太保也不尽然是好的,不然好好的一个根正苗红的孩子怎么被他们教成这幅无赖模样?
&ldo;好好,是师傅错,你讲就是。&rdo;拂诺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顺着他啊!
穆桓止又拿胳膊缠紧他腰身,&ldo;师傅,你有时间了就来看看我,我这几年模样变化的会有点大,你得有个心理准备。&rdo;
拂诺心想:不管怎么变反正是个人样就是了。
&ldo;行行行,为师时刻准备着。&rdo;
穆桓止得了拂诺承诺,心中高兴,低头亲了拂诺一口,又像是亲不够似的,复又亲了好几口。&ldo;师傅,你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临安呢。&rdo;
拂诺微一沉默,道:&ldo;为师又不是不来看你,你看,你昨天生辰为师不是来了么。&rdo;
穆桓止道:&ldo;可我想天天看着师傅。&rdo;
拂诺把他从怀中拉开,注视着他的眼,严肃道:&ldo;这话可别被你父皇听见。&rdo;
穆桓止满不在乎地点头,&ldo;我知道的,我有分寸。&rdo;
这话一说完,他兀地想起昨天宴上,穆谦说的那句话来:&ldo;在其位谋其职&rdo;,穆谦到底想敲打他什么?这话中深意又是何意?难道是……穆桓止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算不得好的想法。
&ldo;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走了。&rdo;拂诺捏住穆桓止耳垂,让他看着自己,&ldo;好好听话,为师等你十八。&rdo;
&ldo;好。&rdo;穆桓止道:&ldo;师傅等徒儿四年,徒儿许师傅一辈子。&rdo;
拂诺眉眼弯弯,温柔笑道:&ldo;好啊。&rdo;
不过四年而已,他有大把的时间去等穆桓止为他践行一个余生的承诺。
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于穆桓止来说,四年的时间就像一鼎熔铁的炉,谋略、学识、兵家之计是炉中沸水,通过炉子下架的薪火,将炉中所有通通灌进穆桓止体内。也有可能是一柄雕物的刀,而穆桓止就是那枚被雕琢的玉,历经千雕万刻,终显璞玉后的玉琢冰雕。四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足以让他从喜怒难收变得玲珑剔透,也足以让他敛住反骨,藏住心中爱恋。
然而,对于拂诺来说,四年时间,却是犹如入油锅翻滚的煎熬。一方面掰着指头数离穆桓止十八还有多久,一方面又想该为穆桓止准备什么成人礼。太便宜的拿不出手,太贵的,他又实在是没那个钱。若说是做个手工送给他,他这手艺做出来的东西,估计连他自己都嫌弃。
他活了这么些年,为人处世方面虽然多多少少学了一些,但在人情世故上,譬如这送礼上,则是完全抓瞎。灵怨自有初始起就是个大人模样,活了这么些年,人情冷暖走一遭,世态炎凉看一遍,只是对于人类中的劳什子成人礼,他们却是没有体验过的,这没体验过,自然也没有备礼的经验。
这可真是为难他。拂诺焦灼不安又无可奈何,百思之后也想不出一份能送穆桓止的称心礼物来,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去问了平日里醉心吃喝玩乐的汤圆。
汤圆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拉过拂诺的手拍了拍,老生常谈一样笑眯眯地对他说:&ldo;说到送礼啊,你来问我,可真是问对了人。你看,穆桓止那么爱吃,你送吃的不是正合他心意。这个,说到吃啊,这讲究就大了。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吃,是分地区的。就拿咱们雾宿山的特色小吃来说,这个是……&rdo;
拂诺听的一脸了无生趣,只得打断:&ldo;停停停。打住!你以为桓儿是你?他现在不怎么爱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