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珠一瞬间跌坐在地,再也没有办法承受这样巨大的刺激,竟是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柳墨归看了她一眼,却是将视线移到了西门吹雪的身上,扬了扬手里的字条,脆生生地问道:&ldo;花满楼和陆小凤去找霍休了,我们也过去吧?霍休的小楼有很多机关,很危险的!&rdo;
&ldo;你们去吧,&rdo;独孤一鹤叹息了一声,弯腰把叶秀珠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有些疲惫地按了按额角,&ldo;我看着她,省得她又做傻事。&rdo;
小姑娘抿了抿唇,探过身去似模似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独孤一鹤苦笑一声,却是和蔼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西门吹雪握着剑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地就往门外走。
……
西门吹雪的轻功自然是极好的,柳墨归的身法却也不差,两人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霍休的小楼‐‐门上那个大大的&ldo;推&rdo;字还很清晰,柳墨归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
白天来的时候还是机关遍布,但现在这些却好像全都没有了,推门进去,就只剩一条路,直直地通往山腹中。
西门吹雪不爱说话,柳墨归虽然生性活泼,但一来极有分寸,二来……如今这桩陈年旧债实在是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沉重,她早就也是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嬉闹玩笑了,两人就这么一路相对无言,默默地走在小楼的通道之内,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这才终于看见了一间石室,门虚掩着,隐隐有说话声传来。
&ldo;大金鹏王和独孤一鹤、阎铁珊都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来问你追讨这笔财宝了。&rdo;‐‐声音慵懒而稍带些轻佻,很显然说话的人就是陆小凤。
&ldo;他们本来就该死!这笔钱是我的,只有我一个人辛辛苦苦保护着它、让它越来越多,谁也别想分享!&rdo;‐‐这是白天才听过的霍休的声音,嘶哑低沉,几乎已经有了些歇斯底里的意味。
柳墨归皱了皱眉,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霍休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正想推门进去,却忽然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即便是一道温和而熟悉的声音:&ldo;其实这些钱几十个人都花不完,你又何必呢?&rdo;
花满楼的气息很平稳,应该是平安无事、并未受伤吧……柳墨归松了口气,余光一晃却是怔了一下,立时就打消了推门进去的念头,伸手拉了拉西门吹雪的衣袖,指了指另一侧的山壁,而后也没等西门吹雪有回应,已是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蹲下了身子。
西门吹雪走到她身边,一言不发地安静站着。
柳墨归伸了手,在山壁上仔仔细细地摸索了一阵,忽地伸手一按,那一小块岩石竟是一下子弹了开来,露出了里面那个复杂而又精密的机括。
小姑娘皱着眉认认真真地将机括打量了一遍,伸了手小心地拨弄了几下,而后又起身跑到那间石室的门口,小心翼翼地透过门fèng往里头张望了好一会儿,这才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又蹲回了山壁前,深吸一口气,从衣袖中取了一件形状奇怪的工具,动作小心地探到那机括上,轻手轻脚地开始工作了起来。
石室里,霍休和陆小凤的对话还在不停地传来,半晌后,却是突然传来了&ldo;轰&rdo;的一声巨响,随即响起的便是陆小凤的声音:
&ldo;你几时变成鸟的?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笼子里?&rdo;
&ldo;这笼子是百炼精钢铸成的,有一千九百八十斤,谁也举不起、削不断,&rdo;霍休的声音里充满的得意,说到这里,已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ldo;啪&rdo;地一声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椅子,&ldo;这里所有机关的总枢就在我的椅子下面,只要我一出去,所有的出口都会被巨石封死,你们只能在这里活活饿死,等你们都死了以……&rdo;
霍休的话还未说完,小声却是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也在同一时间僵住,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丝毫未动的机关,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柳墨归拍了拍手,霍地站了起来,大大方方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开着正被关在笼子里的霍休,气呼呼地瞪大了眼睛,清脆的嗓音却是一派气势汹汹:
&ldo;原来是你指使上官飞燕来勾-引花满楼的!混蛋!你才是一个人等着在这里活活饿死吧!&rdo;
……
天已经大亮了,所有人都已经回了客栈,陆小凤一晚上没睡,一到客栈就打着呵欠回房休息了,花满楼本是毫无睡意,却也硬是被小姑娘拉着推进了他的房间里,一声一声催着他休息。
花满楼几乎是被柳墨归押到床上的,有些哭笑不得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温柔:&ldo;阿墨,不要担心,我没有事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