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对了!&rdo;陆小凤才刚说了三个字,小姑娘就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一击掌,仰起头来看花满楼,&ldo;抓到了贼,是不是应该送去衙门?&rdo;
&ldo;嗯,&rdo;花满楼点了点头,笑意温和,却是一本正经地道,&ldo;抓到了贼,确实是该送官的。&rdo;
小姑娘一听,立时就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陆小凤,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之后,一边从腰间去了判官笔,一边兴致勃勃地道:&ldo;花满楼,我先点了他的穴,他就跑不了啦!然后你绑了他去官府好不好?&rdo;
花满楼失笑,点头:&ldo;好。&rdo;
&ldo;好什么好!花满楼你也太不够朋友了!&rdo;陆小凤看着越走越近的小姑娘,忍不住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一层冷汗,纵身一跃,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忽然就已经出现在了花满楼的身边,愤愤地伸手一拍花满楼的肩膀,&ldo;亏我还特地带了太白居的花雕来想和你一起喝酒,你居然还想绑我去官府?简直是岂有此理!&rdo;
花满楼被他这么一埋怨,既不气也不恼,只是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问道:&ldo;哦,那么花雕现在在哪呢?&rdo;
&ldo;花雕……呃……&rdo;陆小凤回头看了眼原先自己脚下那一处土坑和那一片被好酒浸湿了的泥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胡子,视线有些飘忽。
柳墨归停下了步子,将笔系回腰间,咬了咬唇,有些疑惑地看着好像很是要好的两人。
花满楼笑了笑,温声道:&ldo;阿墨,抓了贼自然是该送官的,不过他不是贼,是我的朋友,叫陆小凤。&rdo;
小姑娘闻言眨了眨眼睛,又将灰头土脸的陆小凤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通,咬着唇,眼里满是不解:&ldo;那他为什么要翻墙进来?师兄说,凡是翻墙进来的肯定都没安好心!&rdo;
花满楼打开扇子,随意地摇了摇,却是笑而不语。
小姑娘见没有得到他的回答,挠了挠头发,转头看向陆小凤。
小姑娘的目光清澈天真,却偏又带着一股认真,好像问的是什么格外严肃重要的问题一般,陆小凤一向自诩浪子,脸皮厚得很,但……在这样的目光下,却实在是觉得解释也不是,不解释更不对,索性就摸了摸胡子,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ldo;吃晚饭了吃晚饭了!我都快饿死了!&rdo;
……
吃过晚饭柳墨归便回了房,陆小凤一个人溜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上又拎了坛酒,熟门熟路地进了花满楼的房间‐‐当然,这回他是老老实实走得正门,再也不敢随便翻墙了。
&ldo;虽不是三十年的花雕,但也是佳酿啊!&rdo;陆小凤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口喝下,而后便是眯着眼睛细细地回味了一番,神色很是满足。一杯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顿了顿后,忽然又取了一个杯子,正要倒酒,花满楼却是摇了摇头:
&ldo;你喝吧,我今天不喝酒。&rdo;
陆小凤闻言手下一顿,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ldo;怎么突然不喝酒了?&rdo;
花满楼虽不像他是个酒鬼,但酒量也是很不错的。
花满楼没有答话,脸色却是不自觉地微微有些泛红,略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昨晚虽然醉的是小姑娘,他并没有半分醉意,但如今只要一&ldo;看见&rdo;酒,昨夜的情景几乎就是难以遏制地窜入脑海中……恐怕短时间内,都不敢再喝酒了吧?酒能误事,果真如此!
陆小凤&ldo;啧&rdo;了一声,还以为是屋里光线的关系让花满楼看起来有些脸红,可略微往前凑了凑、仔细一看‐‐哪里是光线问题,分明就是他自己红了脸,忍不住一挑眉,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ldo;花满楼,你不喝酒,是不是什么时候酒后乱性过,现在不敢再喝了?&rdo;
他虽没有&ldo;酒后乱性&rdo;,但事实上却也差不多了,花满楼的脸色立时更红了起来,低咳一声,难得地板起了脸,声音之中却是难掩窘迫:&ldo;陆小凤,不要乱开玩笑!&rdo;
陆小凤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非但没有消停,反而更加兴致勃勃了起来:&ldo;是不是柳墨归?&rdo;
陆小凤说到这里,一下子就来劲了,一边喝着酒一边摇着头拍手:&ldo;花满楼啊花满楼,没想到原来你也会金屋藏娇!&rdo;
陆小凤一向就是这吊儿郎当的性子,花满楼和他相交甚久,也知道根本就阻止不了他的取笑,索性不理他,低头安安静静地喝着茶,一直到陆小凤笑够了,他这才觉得脸上的温度似是稍稍降了一些,正了正神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