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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齐之贾（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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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月光倾泻而下，四下只有若隐若现的水声。从梨树林的间隙望去，能看到湖畔宫殿模糊的轮廓。

二人沿着宫中小径漫步。幽静的夜景完全无法吸引桑语，她现在的心思都在怀中所抱的衣服上。

嬴政忽问道：“阿桑，你可会使刀剑？”

“略懂一点。”

桑语的确突击学了传统武术，因为时间紧急，她学到了些皮毛而已。不过她从来没担心过这个问题，毕竟夏潇潇出自武术世家，自幼跟着长辈学得剑术。

“过些时日，寡人教你用刀剑。”嬴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桑语道，“你的武器虽厉害，但毕竟是稀罕之物，还是少拿出来为好。你若是觉得不合适，嘉安她也会愿意教你的。”

嬴政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为她考虑的。桑语很感激他的这份好意，可是她不能接受，“君上所言甚有道理，那就麻烦嘉安公主了。”

水声消隐在夜色中，二人回到了关雎院。临分别时，嬴政留下句话：“我心悦于你，并不求能执手偕老。我只愿你，朝朝暮暮，岁岁平安。”

桑语在原地呆立了半晌，直到红蕖轻唤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章台宫中，相对而立着两个人，皆静默无语。

嬴政开口，打破了沉默，“那个叫什么的……噢，春生……他已经将消息传递给阿桑了。”

“臣亲自检查了那件衣裳，未见任何异样。臣倒真有些好奇了，他们之间是如何传递消息？”

“你可以去问问她。”

蒙恬摇头如撞钟，“臣不敢！若是美人知道，这所谓的线索，是君上您有意让她获得的。美人恐怕会很生气吧。”

嬴政轻笑了一声，“她这几日应该会出宫，你留心注意着，别让她出什么事儿。”

蒙恬抱手应诺，“臣有一事不明，想向君上请教。”

“嗯，说吧。”

“美人她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

“寡人也想不明白。她既然想插手此事，就随她去罢。”

蒙恬眼睛一?，“君上之心，不知何时才能得到回应。”

嬴政乜了他一眼：“寡人之心，对阿桑如是，对蒙氏也如是。”

“君上这话，臣等可受不起！”蒙恬以习惯的玩笑语气说着。

嬴政悠悠踱了两步，施施然地坐下，低声说道：“寡人年轻，还需仰赖蒙老将军的庇护啊。”

蒙恬闻言敛容正色，“大父常言，先王待蒙氏恩深义重，是识马的伯乐。蒙氏之子弟，必正身守位，生做大秦之臣，死做大秦之鬼。”

嬴政淡淡地笑开，“什么生呀，死呀的，不吉利。尔等之心，寡人自知之。”

蒙恬从袖中拿出一份布帛，恭恭敬敬地呈上。嬴政接过一看，是一些嫪毐在宫外的作恶之事。他将布帛扔进火盆烧毁，“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等吧，等他们自相残杀。”

殿内里沉寂寂的，火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蒙恬，寡人需你去秘查一人。”

“君上要查何人？”

“吕不韦府上有一客卿，名唤李斯，楚国上蔡人。在郡时为小吏，后师从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