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玉连忙否定: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在香港干得好好的,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跑回来了?&rdo;
&ldo;香港那个鬼地方有什么好,我为那每月区区200元钱,天天卖苦力,实在不值得,我辞职不干了!&rdo;
&ldo;我不是每个月都给你寄钱吗,怎么还不够用?&rdo;
&ldo;那几个钱管什么用,还不够我到澳门玩一趟的开销。&rdo;
张达民提到澳门,阮玲玉马上想到,张达民一定又去赌了。在澳门赌起来可是没底,不要说每月几百元,万贯家财赌个精光也没什么稀奇。想到这里,阮玲玉心中猛地一紧,连忙问道:
&ldo;你是不是又欠下赌债了?&rdo;
&ldo;赌债倒是没欠下,只是……&rdo;
紧追慢问,阮玲玉才明白,张达民贪污了公司的一大笔款子,要不是何东先生出面,那张达民的纰漏就出大了。
看着张达民厚颜无耻的样子,阮玲玉气恨交加:
&ldo;你竟然做出这等丑事来,让我怎么说你好呢!&rdo;
&ldo;不知说什么就别说呗!&rdo;张达民振振有词。
&ldo;我不说不等于别人就不说,你想,这事能不传到联华公司来吗?我的面子上固然不好看,你又有何面目去公司找我?&rdo;
张达民一听,懵了,只好问阮玲玉:
&ldo;那你说该怎么办?&rdo;
&ldo;在家呆几天再说吧!&rdo;
一段日子过去了,一天,阮玲玉偶尔在报纸上看到关于十九路军在福建的有关消息,她猛然想起她的广东同乡在十九路军中任财政处长的范其务。阮玲玉想:若把张达民托付给范其务,让他远离上海、香港这样的花花世界,也许他能收心敛性,重新做人。
于是,阮玲玉给范其务写了封信,请他为张达民在福建谋个职位。范其务很快回信表示,福清县税务所正缺一个所长,张达民如肯屈就,他可以一手安排。
阮玲玉接信后,即与张达民商量,张达民内心当然不愿意离开上海,但一听说有个税务所长等着他去做,考虑再三,才同意去试试。几天后,张达民只身踏上了去福建的路程。
然而,张达民到福建不到两个月,便三天两日写信来骚扰了,那似雪片般飞来的信件无非两个字:要钱。为了张达民不再跑回上海胡搅蛮缠,阮玲玉只得花钱消灾。
眼不见,心不烦,早已与张达民没有了丝毫感情的阮玲玉渐渐地将张达民逐出了她的生活。
此时,一位中年男子闯进了她的生活空间。这位中年男子便是后来与阮玲玉同居的唐季珊,阮玲玉也因此付出了血的代价。